广阔一片禅林,此刻城池开禁,来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香火旺盛无比。
一行人走了进去,不但外面瞅着宏阔,内里寺殿也众多,鲁达东看看西瞅瞅,变得蹑手蹑脚起来,赵柽道:“智深干什么?”
鲁达压低了声音:“公子,我见不得这种地方,一见就想起当日在五台山出家的时候了。”
“哦?”赵柽笑道:“那时不也没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鲁达汗道:“公子,可没那般轻松,在寺内哪里敢,都是有空偷偷下山时才放肆一把,不过喝多了不能自持,丑态百出,最后被师傅发配到东京大相国寺,去了菜园子当菜头。”
“东京大相国寺,大菜园子……”赵柽摸了摸下巴:“是不是每座禅院都有个大菜园子?”
鲁达想了想:“似是如此吧?五台山文殊院也有个菜园子,就在寺院旁边,不像大相国寺的菜园离得远远,反而和东岳泰山庙相邻。”
赵柽道:“大相国寺所在位置寸土寸金,哪里能叫菜园子占去地方,寺上产业众多,自然于外场里设置了。”
鲁达道:“属下虽然做了一回菜头,可其实并不会种菜,时日里只知道喝酒练武,领着一群泼皮厮混。”
赵柽点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鲁达道:“公子想起何事来?”
赵柽用折扇轻打掌心,道:“你还俗已十载开外,银钱也攒下不少,为何不娶妻生子,成家立室?”
鲁达闻言立刻呆了呆,心想自己也不是碎玉楼的人啊,陛下不是一直盯着碎玉楼那些光棍敲打吗,这怎么还捶上自己了呢?
赵柽看他愣住,脸色严厉地道:“你与李逵不同,李逵浑噩,不知自我,你却并非懵懂过日,怎好孤身一人终老。”
鲁达眨巴眨巴眼睛,心说我无事之时便醉生梦死,哪里有空顾及小娘与家人,真要那般麻烦,与还在寺内做和尚何异?恐是到时酒也喝不得,耍也耍不得,憋闷得要死,此事可万万不能应,任陛下说出天花来,也绝不娶亲。
赵柽观察他脸色,忽然道:“碎玉楼暂且不说,我看其他将领也许多都打着光棍,没几个有李彦仙韩世忠那般本领,能将家事安排得妥帖,指望着他们自己寻找恐怕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达心说,陛下你还知道啊,这种事哪里有容易的,日日打磨武艺饮酒耍乐多好,谁愿意成亲累赘。
不过他嘴里却道:“这些人都不理解陛下的苦心啊,个个都是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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