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时间愈久,思想越多,便不时回忆起这大半生的经历。
从小的时候随父亲学枪使棒,在父亲严苛却又不失慈爱的目光里,在母亲悉心呵护的照料下,一点点成长。
到无忧无虑的童年过去,因为拳脚精通,少年成名,接替父亲职务,进入禁军任了教头。
那时候,还不知道因为练武伤到要害将要引发的后果,只是意气风发,身边人也都吹捧鼓擂,自觉得天下难遇敌手,是学武的天才,没有之一。
好一段快活岁月!
直到后来,发现在禁军之内,不是武艺高强就会升官升职,甚至获得品级,而是还需要背景,需要银钱,需要人脉。
曾有那么一瞬的灰心丧气,可少年的心哟,总是轻狂不羁的,瞧不起任何或有或无,我命由我不由天。
到了婚娶的年纪,家里给说了门亲事,同样是禁军教头的家庭,算是门当户对。
可直到这时才发现,当年练武导致要害的伤情,竟然变成了难言之隐疾。
于是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一切,开始酗酒,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开始胆小,开始唯唯诺诺,自卑得处处小心,在乎旁人想法。
就这样三年过去,在禁军的这三年中拼命想要往上爬,却因为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也没有太多的银钱,乃至屡屡受挫。
也开始放下身段,学着人家阿谀奉承,送礼求官,却总因为没有太过硬的本钱,未能如愿得偿。
于是,变得有些自暴自弃,日子还得过,每天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上虚伪的面具,唯有喝酒之时才能忘却忧愁,体验到一丝快乐,于是,喝酒便是。
直到那年春天,暖风晴日,碧空如洗,草长莺飞。
东京城柳条娇嫩,蝶舞纷纷,大菜园中,岳庙之内……
林冲轻轻摸着小林图的头,陷入一阵阵回忆。
他不觉有些恍惚,此刻忽然想起了练武之毕,去学塾读书。
每当放学,母亲都笑眯眯地在外面接他,一只手提着他最爱吃东京老字号孟家肉饼,一只手冲他轻轻招挥。
然后走到一半,父亲又来,一家三口,就这样手牵着手,往家中走去……
想到这里,林冲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就像小时候父母来接,开开心心回家时的模样。
赵柽走进珈蓝殿,一眼就看到坐在蒲团上的林冲。
他微微眯起双目,神色不动。
老和尚呼唤:“宏空师弟,这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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