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今川义元正坐在榻榻米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银杏抄着藤条,对着冈部元信、朝比奈泰朝等人劈头盖脸地殴打——他算是知道那些血印子是谁打出来的了。
「老娘刚才打累了,中场休息一下,你们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吗?」银杏一边骂骂咧咧地训斥着,一边继续抡圆了胳膊把藤条向着侍卫们背上砸去,「看管不严害得我儿子差点落马,然后还逼我儿子上战场,三番五次致他于险地,你们一个个是想造反吗?嗯?五郎要是出了什么差池,看老娘不要了你们的命!」
就算是家里两大谱代冈部家和朝比奈家的嫡长子,冈部元信和朝比奈泰朝此刻也是不敢吭声。他们的确是玩忽职守、僭越犯上,虽说也是有理由可以解释,但是险些害得今川五郎遇险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若真是要严格追责,他们追放都是小事,家里也会被削减不少领地。如今如果只是挨主母一顿痛打就能解决问题,那也算是从轻发落了。
比起这些侍卫的处置,今川义元要更加担心今川五郎的心理健康。那孩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嘴巴不停地念叨着「再也不要上战场」、「再也不要骑马」之类的话。
「母亲他让五郎来……实在是草率了啊。」今川义元叹了口气。
「回禀殿下,也是实在没人了,御台殿才如此决断的。」闻讯赶来的冷泉为和向今川义元解释着今川馆的决策过程,「您不在,五殿下(那古野氏丰)也跟着您上洛了,御台殿又不得不留守以防北条,家里没有其他适龄的一门众了。想要在三河令行禁止,必须得有能服众的人啊。」
「怎么不让我那岳父来?他也算是一门众吧,而且是赫赫有名的武士,肯定能镇住场子。」今川义元提起了在今川馆里赋闲的武田信虎,让甲斐之虎和尾张之虎对上会怎么样呢?
「你可得了吧先生!」今川义元话刚出口,银杏就已经循声瞪了过来,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和手中被抡得呼呼作响的藤条可是把今川义元吓得不轻。
「让我那老不死的东西过来,你信不信他马上就给你里通外国、卖主求荣、拥兵自重、养虎为患。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就能给你把三河搅和得一团糟,逼得你不得不委任他当三河的笔头,然后他再和织田家、松平家互通有无,搞个半独立的东三河给你看。那些所谓的赫赫有名的武士就是这么个东西。」
银杏显然对自己父亲的秉性有着充分的了解,滔滔不绝地破口大骂着。
「可是五郎这么一折腾……」今川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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