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众觉着喉咙里阵阵锈味上涌,好半晌才按捺下去,整个人冷汗如雨,犹若从水里捞出一般。
承恩公夫人懊悔之余,忙不迭要唤府医,只不过刚要开口,就让丈夫一把攥住。
“莫要惊慌!莫要惊慌!”云文众无力的张合着嘴,话是说给老妻听的,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帐顶。
“老爷,你莫要吓我啊!”承恩公夫人紧紧攥着丈夫干瘦的手,半跪在床边,语带哭声。
“呼~~”不知是被妻子说动了情,还是想通了,云文众狠狠的长舒口气,自言自语着,“我懂了!我懂了。”
“啊?”承恩公夫人含着泪,不解的看向他。
就听他说:“贵妃、贵妃……皇上还是心疑她啊!”
听到丈夫提及贵妃,承恩公夫人脑海里就浮现出她那个骄纵的小姑子的面容。
待听她丈夫说皇帝疑心贵妃,她这心就凉了大半。
丈夫一直认为他妹妹天真单纯,进宫又没有诞下皇子,况且怀宴太子又是太后膝下长大,与她感情不凡,她根本不可能对其动手。
可是她却觉得,不仅是怀宴太子,就是怀恩太子落水亦有她的影子。
只因太后力保贵妃,贵妃得用的人手又都是太后拨给的,皇上将皇宫翻了个遍,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贵妃有能力做出此等大逆之事,这才作罢。
毕竟身为人子根本无法相信,太后能够纵容侄女残害宫里唯一的皇子。
想到这儿,承恩公夫人只觉手脚冰凉,偏偏心里的话又不能对人言。
云文众却仍旧轻声喃喃:“不该将皇上允诺云氏女代代为宫妃之言当真啊!”
他这话听得承恩公夫人一个激灵,宛若一团乱麻的思绪瞬间酒理清了!
她抓着丈夫手腕连道:“是该送蘅姐儿去柔儿那,让她姑姑给她说个好亲事!湖广远离京城,凭着咱们蘅姐儿的家事品貌,想嫁到好人家,简直易如反掌。”
“不!”云文众狠喘了口气,推开了老妻的手,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女婿身为湖广布政使,乃是一甲探花出身,几个外孙也是读书苗子,大郎亦早早中举,他家书香门第,让芜蘅过去,也是让她静心读书,好好学习科考学问。”
承恩公夫人闻言,不由有些怔然,半晌讷讷不得言语。
云文众却越说越有力气:“今儿吾与陛下对弈,其间盛国公、安国公、保乡侯纷至御前,言辞之间竟是为了自家孩子出头,句句诛心之言听得吾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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