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两只小手摊开,朝他摆摆:“拿来啊!你说自古以来,就该从文明之始算起,当初部落争霸,也没说把女人关在家里,用三从四德来约束吧!
便是秦汉时期,女人也能抛头露面!那时孔子孟子这些先贤学说早已传播,桃李满天下也,却也没说过女子不如男吧?
都说百家争鸣,那哪家专门挑女人的不是了么?!
当然,你要非从对圣人学说穿凿附会生改硬拼之人的学说里找说辞,那我无话可说,但你这样总对不起你说的圣人和自古以来!”
“你这是无礼之言!”晋姓学子终于装不住沉稳有礼了,不等盛苑说完,便气愤的怒斥,“你这是狡辩!你这是诡辩!你这是名家之风!你一个学着儒家文化的学子,以名家之风驳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位同学,你要这样说,我却要问问你,你一个由女人生、由女人养的、由女人照顾长到这么大个儿的,却看不起女人,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盛苑说完,台上台下哄然大笑,连阮祭酒都差点儿没忍住。
“咳咳咳!”他赶忙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晋姓学子被这震耳欲聋的笑闹、叫好、起哄声闹得脑袋嗡嗡。
偏偏对面这女郎嘴巴跟连弩一般,说话都不带停顿的,不停地将问题扔给他。
到最后,他只能恨声顿足:“圣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唷唷唷!这么看不起女郎,你们这帮大男人投石问路的时候,不要在给上官、皇上写的诗里,以女子自比啊!不要说什么‘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盛苑说到最后,特意捏着嗓子说了这句诗,惹得台下又一阵哄然大笑。
“你、你、你这女郎强词夺理!不可理喻!”晋姓学子让她气得脸面涨红。
他入京之前,特意写了一首代言诗给自己塾师的恩师投石问路,故而此刻听盛苑所言,他感受到了成倍的讽刺攻击。
“你说我强词夺理不可理喻,我还说你装模作样、说你敲骨吸髓!”盛苑见他理智大乱,顿时一喜,再接再厉。
“你这是诽谤!”
晋姓学子此言一出,同队学子就有人低声惊道:“不好,晋师兄方寸大乱了!”
“不能跟着这小女郎节奏走啊!”
“这小女郎,她看着不大,可却恁地刁钻!”
他们这边试图引起晋姓学子注意,提醒他不要上了对方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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