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案首笔下的稚童过于乖巧,言辞缺少些许鲜活灵动。”言学政低声跟顺天府尹说,“诗是好诗,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意韵,不过已然很好。”
顺天府尹点了点头,顺着他话说:“岑案首诗里的稚童过于老成。”
“至于屏县的崔案首……”言学政摇了摇头,“有些匠气了,用词过于华藻,典故未免堆砌太多,一看就知这位学子全心系在课业之上,果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曾低头逗孩童。”
说到最后,他自己笑了笑。
言学政这话,顺天府尹很难不赞成。
他即使盼崔案首能胜盛苑一筹,也不能违心的说其诗胜过洛、安两县案首。
“那您看宁县县案首所作如何?”顺天府觉着这个和他同姓的学子诗作尚可。
“陈大人,这位不是您家子侄吧?”言学政笑言。
顺天府尹赶紧摆摆手:“言大人莫玩笑,吾可不识其人!”
他言罢讪笑:“虽说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可这位良才确实不是出自吾族。”
言学政哈哈一笑:“在下说笑而已,陈大人莫上心。”
顺天府尹心里有数儿了,越过陈案首诗作,一手拿着通县县案首的诗作,一手拿着邕县县案首的诗作,笑说:“布案首和佟案首诗作不错,都有出彩之句。”
言学政颔首:“是很好,只是佟案首这诗最后点睛之笔落在对农事之苦上,虽说立意很深,却是有些偏题。
至于布案首的诗作……对稚童的游戏描写过多,以至于小童成了陪衬,诗句里看不出小童的特点。”
“言大人所言极是。”听大宗师这样说来,顺天府尹再看两首诗,心情就和刚刚不同了。
“看来本场提堂,头名落在洛县盛案首上了。”
言学政笑问:“陈大人以为如何?”
“吾自然无意见。”顺天府尹心里叹气,面儿上却微笑,好像他和言学政想到了一处。
“那咱们就点她作头名了?”言学政说着,持朱笔在盛苑试卷儿上做了标记。
顺天府尹抚额,他真不想为难自己!
“陈大人,后面四场提堂,本官打算分别考核考生们四书题、五经题、策论和赋,只怕之后较量很精彩啊!”
顺天府尹感觉言学政意有所指,可是仔细看去,发现对方表情随意,好像只是想到了就说了,无有他意。
“虽说六位案首看着无愧才俊之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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