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爹爹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姐姐的执念好像是每年都在增加。
姐姐有没有因此压力倍增,她不清楚;可是她却感觉,愈发喘不过气。
甚至,她在姐姐面前,常常有种想要逃回书院的冲动。
可是每次升起这股冲动,她又总是自责自弃,感觉自己白眼狼一般。
这样反复交织却又对立的情绪,常常让她困顿迷茫,时而感觉了无生趣。
直到她睁开眼睛正视侯府里的女郎,她才发现原来女郎也能活得这样张扬。
撇开偏见固执,认真探索对方的美好,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京都和山城大不同,原来女郎也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原来,像郎君那样走出后院,学想要学的、做想要做的,才是自由快乐。
“小姐,该就寝了。”丫鬟的提醒,让舒雅静从思绪里醒来,眨着眼,感受着鼻翼之间的清凉。
“好。”舒雅静从榻换到了拔步床,手里捏着的信封却从始至终没有松开。
拔步床里自有一盏青铜宫灯。
这灯极有意思,烛火在灯罩的增效下显得格外明亮,向左一拨灯灭,向右一拧灯亮,若是不小心打翻了,烛火自行熄灭,整个宫灯亦是合拢关闭不见缝隙。
有这宫灯照耀,合上床帐,拔步床里面亦能看书习字做女红。
“小姐,不要看太久的书,仔细眼睛。”丫鬟放下帐子之前,仍旧仔细叮嘱,哪怕她要在帐外陪伴,之后还会时不时提醒一二。
舒雅静笑着说好。
直到床帐放下,她温和的笑容,才悉数变成了怅然。
不亲自攀援不知山之高,不亲自跋涉不知路之远。
舒雅静也是到了云栖书院附学之后,见识了各个学院之间的风采,见识了女郎能走的通途之后,才懂得山之高、路之远。
正是因为这份见识,她才对自己之前因权势迷心,险些铸就之错格外愧疚自惭。
她以为,有良师益友为伴,她以后的人生不一定多精彩,但是一定会很充实。
她以为,有清风明月为伴,她以后的作为不一定有多大,但是一定会有价值。
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可以将先生慷慨给予的推荐信递上去,可以从国子监里谋一份她从小没想过、进京时不敢想、前不久想试试的差事。
她以为、她以为……可以过上不指着男丁、不依靠郎君的生活,哪怕这个生活不够富足。
只可惜,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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