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某所知,这位盛府尹在京中颇为霸道,曾经拳打阁老之孙,脚踹王爷赌坊;鞭打外戚嫡孙、箭射阿戎质子;于邸报上和众儒对骂,于朝堂上和御史比武;其所过之处,纨绔噤声,众官望天。
此人这般狂妄所为,换二个人,只怕坟头草都要数尺高了,可她却活蹦乱跳,活得很抖擞,原因何在?
恐怕不仅仅因先皇、太后的宠溺纵容,还有老盛国公的公然护短之缘故!
诸位仁兄,吾等都有儿孙,吾等皆是家族掌权人,凭心而论,大家族里谁缺孙儿孙女?大家缺的是能掌舵家族、延续族姓荣光的后辈!
范某不才,却也对京都权贵稍有了解,盛府尹虽为女郎,却是盛国公府后代里唯二耀眼的存在,这样的后代,老盛国公宝贝还来不及呢,岂能容忍其有些许差池?」
范氏掌权人的一番话,说得众人沉默,晋氏的主事看着沉默的章肆,不禁提醒:「章老弟,你可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只怕盛府尹前脚出了事,后脚老盛国公就要派兵平了咱们八姓十二家。到时候,只需一本奏章上疏,将勾结外族之罪推到我等身上,便是皇帝那里也未必有二话。」
章肆闻言,忍不住皱眉:「晋兄所言过了吧?」
「某看却是不过!」介主事放下茶碗,拧着一双眉毛,抬头看了过去,「介某曾听闻,章兄曾因爱妾哭诉,将和爱妾兄弟争锋的庶弟打发走了,你那庶弟一家出城不久遇到山匪,而后悉数遇难。」
「范蜕!」章肆让人揭了短,不由怒气暴涨,长眸一瞪,高声怒喝。
范蜕却和气的朝他笑:「章兄莫急,某也只是类比而已;你能为爱妾舍了手足兄弟;安知皇帝不会因为皇后而舍了边城里的几个大姓人家?
你到京都打听打听便知,当今皇帝极为爱重皇后,而咱们刚上任的盛府尹却是皇后的嫡亲妹子!据说永兴侯的两个女儿感情极好,若盛府尹出了事,皇后岂能善罢甘休?
皇帝就是舍了咱们又能怎样?守安城尚安安稳稳握在朝廷手里,反而没有了咱们这些可能掣肘府城主官的家族,能让府城主官稳稳掌握府城。
既能哄得爱妻高兴、又能安抚盛家、还不伤自己利益的法子,换了诸位,哪个不选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生出忧虑,显露出了不安。
尤睨见状,目光发沉,忙不迭安抚众人:「诸位莫要焦躁,咱们只是说了不可用以往的方法和新来的盛府尹强硬对抗。可没有说不能收买结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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