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就见一群儿孙围成群,逗弄着蛐蛐儿,顿时怒气迸发:“不争气的奴才!老夫锦衣玉食的养着你们,是叫你们当纨绔的?!一个个读书不成,架鸡斗狗倒是精通!而今倒是愈发胆大,跑到老夫眼皮子底下斗蛐蛐了?”
他这般咆哮,登时吓得一众儿孙作鸟兽散,霎时间,原本热闹的院子冷清下来,只剩下七零八落的树枝儿草根散在地上。
“……”陈向竹见儿孙慌忙遁走之际,竟都不曾忘了抱紧蛐蛐罐儿,原本就高涨的怒气不由又调高了几分。
“来人呐!叫账房把那群不争气的东西的月钱扣下,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府里拨款给他们使用!”陈向竹朝着闻声而来的管家一顿高吼,管家唯唯诺诺点头应是,墙外顿时传来阵阵哀嚎。
陈向竹的夫人在侧厅带着女儿孙女儿们研究女红绣法,听到外面动静,忍不住撇撇嘴:“他这话说得好像哪个小子是靠月钱度日的。”
岁数儿小些的女郎,让外面的动静吓得不敢噤声,倒是几个大些的恍若未闻,低着头继续练习之前学过的技法。
陈夫人对丈夫怨言颇多,却不忍小孙女儿们战战兢兢,眼瞅着陈向竹气嘟嘟的往正堂走,干脆挥挥手,叫仆妇丫鬟把小女郎们带回厢房安顿,唯留小女儿在跟前儿说话。
“你老子是个糊涂虫,自家子孙才学不济、不思进取,宁可想方设法拉拔外八路的侄儿,也不肯多下功夫培养你们姊妹,实在愚蠢至极!若是你哥哥还活着,我也不担心你们姊妹将来没人照应!只可惜,我将来就是成了老太君,满堂儿孙也每一个和我相关了!”
说到悲伤处,陈夫人不免落泪连连。
小女儿陈卓放下绣好的成品,稚嫩的脸上满是不服:“纵是哥哥不在了,还有大嫂子和两个小侄女儿在呢,她们难不成就不是您的后人了?两个姐姐和我没赶上好时候,可两个小侄女儿却都是钟灵毓秀之人,好好培养,又较哪个差了?您有时间嘀咕他,有工夫自怜自惜、放任悲伤,怎么就不能提携提携自己的孙女儿呢?”
陈夫人头一次让小女儿呛呛,不由有些怔怔,几度张合嘴唇,却半晌都没说出半个字儿。
陈卓却还有话说:“大嫂子的爹爹兄长还晓得帮忙给侄女儿们寻找良师,您却看着父亲拖大家后腿!他自是不缺儿孙管教,可您膝下只有这么几个念想了!”
陈夫人没想到,一向不喜欢言语的小女儿,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由怔怔半晌。
“我不喜欢说话,是我不想说吗?!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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