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时,他有过片刻的清醒。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过一个耳熟的语声,那语声,每到鸿安大长公主府和永平公主府的海贸红利结算期就会出现在户部,接触久了想陌生都难。
因着这个意识带来的冲击,他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顺着光线瞧去。
虽说只勉强一瞥,虽说只瞧见个大概轮廓,可就是这一眼,他却像是印在了脑袋里,而后迅速和印象里的人完成了对比。
是她!就是她!永平公主唤为“稚嬷嬷”的妇人!
很可惜的是,就在他冒出这想法的瞬间,他因着过分激动再度昏睡过去,再清醒的时候,他已在地牢了。
“我不可能认错人的!”杨温农随着回忆,渐渐恢复冷静,默默琢磨着。
他这人许是没有旁的才干,可在识人上,却极有自信。
想他成功登名皇榜之前,常常囊中羞涩,为养活一家老小,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家乡府衙同知的手底下打杂。
那同知遣他做的最多的事儿,要数帮着衙役画人像。
不管是在户门给百姓们画户籍画像,还是给应考考生画准考画像,或者是帮着缉捕逃犯的差役画通缉画像,最重要的就是要画得快、准、像。
第一时间捕捉到人物特点,用很简略的线条迅速勾勒出对方的表情仪态特征,以期具备形似优势。
正是因为这段时期的有效历练,让他养成了一眼就能锁定对方容貌、外廓特征的习惯和优势。
发现这伙夺粮、挟持巡抚朝官的人,是永平公主手下那一刻,杨温农就意识到,他这是让永平公主和齐州主事给坑了。
要说啊,这人吧,只要一旦达成逻辑闭环,那他面前的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情况,于他看来都可以说通。
这等潜意识的自我攻略,放在敌人身上,那肯定感觉格外清爽;可若是放到了自己人那儿,那定然是不可接受的。
“也许,永平公主和静王府……联手了?”努力往好处想的杨温农,只能朝着这方面揣测。
“若是这样,盛侍郎那儿的压力可就大了。”既无法摸清这方势力详情,又无法离开岛屿的杨温农,开始为盛苑担忧了。
眼下京师那边儿没有动静还好,若是永平公主,或者朗氏二子那边儿出了问题,这里定然要闹出事端,一个弄不好,他们只怕是要拿盛苑泄愤的。
“说起来,这个势力后方……站着的究竟是朗氏还是永平公主,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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