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葛氏兄弟带着近三十人直接到江宁混入集云社外,还有葛存信的长子葛长根率领渔户拖家携口三四百人分批沿淮水出海去长山岛。
“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岛,长山岛很快就要超过千人——光是从江宁这边单方面往长山岛输入物资消耗太大,一方面账做不平容易引起他人疑心,另一方面,集云社要长久运营下去,才能长久的作为长山岛的后盾,”曹子昂微蹙着眉头,脸上带着忧虑的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长山岛有什么物资往江宁输送,才能维持平衡……”
“做夹舱,运盐过来!”林缚说道。
“私盐?”曹子昂眉头一跳,问道,“会不会太冒险?”
本朝盐铁茶马等货由官府专营,盐商向盐铁使纳铜三千钱领盐票一张可向盐场领盐两百斤,也就意味着不计算生产、行销成本,仅直接向盐铁使衙门缴纳的盐税就达到每斤盐十五钱,最终使江宁等地的盐价达到与肉、油等价的水平。
虽说本朝刑律贩私盐三十斤可就地正法,但是如此暴利引诱,私盐贩子也是屡禁不绝,淮安府等地甚至有世代贩私盐的豪民家族。秦承祖他们在清江浦救曹子昂、四娘子时,就从当地的私盐贩子手里获得一些援助,秦承祖他们要搞到私盐自然不难,甚至可以在长山岛组织人手煮海制盐。
搞到私盐甚至偷运到江宁都不成问题,但要在江宁将私盐秘密行销出去却是千难万难,集云社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跟其他私盐贩子合作,又太冒险了。
“狱岛上每日役使十名囚犯拿网兜、钓杆等简单工具,每日就能捕三四百鱼,要是添加人手用渔船拉网,甚至直接向附近渔民收购鲜鱼,曹爷说狱岛每天能用多少斤鱼来制腌鱼?”林缚笑着问。
“妙,真是妙计,枉我这些天耗尽脑汁,都不及林爷这瞒天过海之策……”曹子昂给林缚一语点透,压着嗓子大呼其妙,“腌鱼一斤耗盐二两,每日腌鲜鱼两千斤,需盐四百斤,即使购一百斤官盐来掩人耳目,也可掺入三百斤私盐,一个月就能掺入上万斤私盐……”
葛氏兄弟在旁边听了也是眼神炯然,曹子昂拉他们入伙时带来秦承祖的书信,信里说东海狐是何等谋略卓绝、雄才绝世,他们心里存疑过来,此时见林缚随意就说出用腌鱼藏销私盐的妙策,心想秦承祖或许没有乱吹牛。他们听曹子昂说过狱岛跟集云社的情形,运盐、捕鱼、腌鱼以及运销几个环节分隔开来,外人怎么可能看出他们在腌鱼里做手脚?
“长山岛要是每月能运一百石盐过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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