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人心振奋,但是看着每天的流水账簿,林景中实在难以兴奋起来,他如今是实实在体会到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如今每天就算不置入大宗的物资,人力钱、伙食钱以及每天都要补充的揪镐草包等物器,都要三四十两银子,也幸亏有乡党同心帮衬,惨案折损的银子以及抚恤银子几乎都借他们补了回来,就是这样,这边也已经用掉近三千两银子了,”林景中将厚厚的账簿抱着到河口草堂来找林缚,痛心疾首的跟他报账,“这么支度下去,只能再撑一个月,买船的钱也没有指望了。顾家新茶要到四月上旬才能陆续上市,想要从那里来银子,至少要拖到六月。我跟梦得叔商量过,他那边可以先挪三千两银子给我们应急,顾家新茶上市后拿到的银子再给他补回去,就是这样,也远远不够花啊……”
林缚这些天就算白天也到河口这边来暑理公务,狱岛离着也近,有什么事,坐浆舟过来,眨眼间的工夫。他在河口的办公场所也就一栋简陋的茅草棚子,他把这称作草堂,唯一比狱岛上舒坦的,就是这边有柳月儿侍候,赵舒翰也隔三岔五的带着人过来造访,算是人生乐事。林缚伸手从林景中怀里将账簿接过来,翻看过来。
柳月儿帮林景中沏了一杯茶,站在一旁侧着头也去看账簿,如鸦秀发微微歪到一旁,脸蛋柔美,轻呼道:“这么花银子啊!我还以为有狱岛那边支应着,能节约一些银子呢……”她那日出城当着众人的面扑到林缚的怀里,虽说闹了个大误会,害她好几天没敢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终是在河口住了下来,尽心侍伺林缚,只是她始终记着自己守节小寡妇的身份,除了跟林缚偶尔含情脉脉的两眼对望外,再没让他能进一寸。
林缚抬头看着柳月儿一眼,这妮子倒不觉得住在河口辛苦,粗茶淡饭,反而养得皮肤白嫩、丰泽圆润,唇红齿白、秀眸流光,那日心里生出一股子柔情,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挣扎之后,就没有佳人再入怀的机会。
林景中可不管林缚跟柳月儿眉来眼去的,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账簿,将账簿捧回来,说道:“有狱岛那边支应,是省老鼻子钱,每天草毡子、圆木、毛竹、鱼肉源源不断的供应过来,一个月来少说帮这边节约了有好几百两银子,我都记着细账;不过我们这边这些天来给岛上输送的物资、器械、仔猪、仔羊等等,少说也要上千两银子,我也记着细账……”林景中当然也知道此时给狱岛支应物资,将来狱岛带给集云社的回报却远远超过此时的输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要想着将眼前的难关渡过去,说话难免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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