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宁城的石街上,林缚一惯的骑马与赵勤民跟随着顾悟尘的车驾返回顾府。赵勤民窥着林缚今日有些失魂落魄,笑问道:“林大人在思何事,在思佳人?”
“哦!”林缚懒得理会赵勤民,只应了一声,见马车里顾悟尘也给赵勤民的话引过来,眉头微蹙的说道,“我在想昨日的塘抄……”
“哦,林大人在想陈明辙题名榜首之事?”赵勤民笑道,“的确不是一桩愉快之事,我刚才在使司衙门,好些人都在说这事,说陈明辙金榜名列榜首,名至实归也。”他这么说是拿此事暗讽林缚贪心无度欲与陈明辙争夺苏湄,若不知进退,实为顾悟尘在江宁竖敌。
林缚心里这时陡然觉得这厮可憎,此时又不得不跟他维持一团和气,见顾悟尘也蹙起眉头,继续一副愁心忡忡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赵先生不觉得此事透着许多蹊跷吗?陈明辙会试列第三,可是殿试时才给圣上亲点状元的……”
“什么蹊跷?”赵勤民随口问道,话问出口心里就陡然一惊,他刚知道陈明辙考中状元就一直都当成林缚的好戏来看,毕竟林缚最初身陷白沙县劫案的传闻并不是什么秘辛、他们在背后也当成笑谈来传,没有细思,林缚刚才话里已经将蹊跷处点明了,偏偏自己还后知后觉的多问了一句,蹊跷之处就是:当今圣上为什么不按照会试的名次定下一甲名次,单单将陈明辙给亲点了第一?
赵勤民窥了顾悟尘一眼,见顾悟尘愁眉不展,心里更是后悔莫迭,刚才那一句失言只怕给顾悟尘的印象是自己大大不如林缚,竟然在这种事情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窥眼看着林缚,才知此子心计之深当真不容小窥,简单顺势的一句话就让自己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你是怀疑陈西言?”顾悟尘果断没有理会赵勤民,要林缚策马到近前低声问他,赵勤民离得不远,也能听见他们说话。
“不可不防……”林缚说道,“圣上心胸不是常人能揣度的,我们只能做些未雨绸缪的事情。”
“张相前几天快马传来的秘信有说到这事,没想到你也能敏锐看到其中蹊跷,”顾悟尘轻叹一口气,“陈西言不是安份之人,也有争夺相位的实力,只是圣心难测啊……”
“我在想李督昨日出现在河口,此前有没有与陈西言有过接触?”林缚说道。
“昨夜我回来后,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应该是见过面了。”顾悟尘低声说道。
赵勤民在旁听了追悔不及,却又插不上话,这些当真不是多难猜测的事情。
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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