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粮荒、津海筹粮,林缚只嫌津海短期内的运力不足,再说船队又有两次远航经验,葛存信这一次便又募了些走黑水洋航线经验的船民,便试着使船队浅舱走黑水洋北上。
北风或西北风盛行的季节,从登州运粮到津海,最佳的海路不是贴着山东半岛北岸到河间府、再贴着河间府东岸到津海。这很难借到风力,行速甚缓。最佳的航线是借用黑水流分支冲入渤海湾形成的环型洋流,贴着东虏占据的辽东地西岸绕一个大圈子运粮到津海,虽然看上去航程远了一倍,时间却节省了一半还多。
由于渤海给辽东、山东两地环抱,走渤海环流是近海航线,风浪条性还算理想,三五百石的双桅帆船行走其中甚便,但是运粮船队在整个过程有三分之一的航程会接近东虏占据的辽东地。
虽说东虏几乎没有什么水营力量,但就是小股虏兵借小型梭船从内河口下海出击,也非运粮商船能抵抗。在此之前,一是请登州水师派兵船护送,再一个林缚将他留在津海的座船东阳号与运粮船粮编成一起,编了一哨队的护航甲卒进去护航。
至少在水战上,此时的江东左营是有绝对优势的。有一艘雄狮一样的战船编在运粮船队之中,甚至在海上都辩不清方向、在甲板上都站不稳的虏兵,那种三五乘坐都嫌挤的梭船甚至会给东阳号激起的浪花冲翻,便是从内河口冲下海的虏兵人数再多,也只是婴儿一般的脆弱。林缚在江东左营的新编队法,以五卒为基本战斗小组,是尤其适合这种极狭小的接舷性质的战场的。
第一次护航就打出几次漂亮的反击,枭首三十余颗,便连随行海商、船东们也跃跃欲试了。一颗生蛮头颅官价就是换二十两纹银,不换银,积十颗生蛮头颅换儒林郎散阶,从此便是官人身份,对海商与船东们来说,诱惑更大。
汤浩信之前担心津海运力不足,但没有想到最初在津海聚集的船舶总运力才两万余石,第一次返程时,总运力就直接增至三万六千石,第一次运回来的粮食也就有三万六千石之多。此时得登莱飞报,山东沿海海商、船主皆知江东左营在津海高价购粮,每日都有海船涌往登莱购粮,怕是第二次编队发船时,总运力便能突破八万石。
倒不愁海商会将粮食运往别处贩售,山东漕粮集中到登莱需要一个过程,海商此时购买的是登莱存粮,使得登莱粮食立时紧张起来,第一次运粮,粮价就飞涨到每石千钱的限价线上。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高过山东其他地区及更远的江淮地区,也吸引大量的粮商从陆路或山东内河将粮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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