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淮安府及铁盐司在此案里获益甚多,仅淮安、山阴两县,从马家就抄得十数万亩的公田,每年能为淮安、山阴两县多提供十数万石的公田租赋收入。这些好处,淮安府已经吃到肚子里,又怎么可能吐出来?
另外,淮东军在淮泗战事期间,消耗军资计七十万两银,也不算过分。
想要林缚将这笔银子吐出来,就要郡司额外再补贴这笔银子给淮东。那不是要了王添的老命?郡司给淮东多了,给长淮军就会少,岳冷秋当然不会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去年抄了马家,淮东的开销打平了,”顾悟尘问道,“今年的缺额有多大?”
“十五万两左右!”林缚说道。
顾悟尘看了赵勤民一眼,赵勤民摸着下颔,回看了顾悟尘一眼,似乎肯定林缚报出的这个实数。
顾悟尘想了想,跟林缚说道:“淮东今日是江东根基之一,想必宁王府也不会太厚此薄彼。明天议事时,你口子不妨多开一些,要三十万两银,也要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东阳方面,最终要是能少出些钱谷,便算好事……”
林庭立点了点。
不同淮东军,兵马多,林缚直接控制的饷源地才崇州一县,其余的都要郡司额外划拨。东阳军虽说是钱粮自筹,但林庭立还控制着整个东阳府八县的民事、财政。
以一府八县之地,养八千精锐,倒是轻松。
明天晨时就要去宁王府议事,这次议事关系到江东郡权力的一次调整,不能马虎。看着夜色已深,林缚与林庭立就告辞离开。
林庭立在城里也有私宅,林缚则在侍卫的簇拥下,回集云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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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与林庭立离开后,顾悟尘倒没有立即去休息,在后园凉亭里,还与赵勤民坐着说话。
“林缚说淮安养军之资每年有十五万两银的缺额,你觉得他有没有跟我说实话?”顾悟尘问道。
赵勤民说道:“林制置使可没有必要瞒大人您啊!”
顾悟尘摇头微叹,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都看不透的人,就是这小子了。”
赵勤民知道顾悟尘这么说,是视他为亲信,他心里自然高兴,但不能将这股子高兴劲露在脸上,说道:“我觉得林制置使所说的数字还是契合的……”
“怎么个契合法?”顾悟尘问道。
“除崇州县的夏税秋粮正赋归淮东军司所得以补军资不足外,淮东军司的粮饷还有两处来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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