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林庭立也不赞同的(毕竟林家就是东阳府的大田主,减租减赋先是要直接减到自家头上),林缚是早就知道的,也没有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争执什么。
林缚岔开话题,提及让柳西林归随张玉伯去徐州的事情。
此番围剿刘妙贞部,徐州有出兵的任务;柳西林去徐州,除了能帮到张玉伯对抗陈韩三之外,还能有带兵打仗的机会。
顾悟尘也希望东阳一系能出现更多能征善战的将领出来,让柳西林去徐州,要比留在江宁好。
顾悟尘考虑片刻,便同意这样的安排。
这会儿,老夫人派人来催。薰娘有孕在身,今晚不打算留在府里过夜,就不宜熬夜太深,要林缚赶紧接董娘回去。
林缚心情也是不畅,他对这次的江宁议事已经不抱什么期待,就想在江宁将钱庄筹银的事情做好。岳母催促,他便告辞先走。
林缚骑着马,君薰坐在马车里,数十骑侍簇拥左右。
天气炎热,帘子改为纱帘,君薰将窗帘子揭开,与林缚说话:“崇州行新政之后,仓廪充盈,短短两三年间,做了这么多事情,民生也无丝毫的不便,我爹怎么就不赞同?”
“你又躲起来偷听?”林缚笑问道。
“哪里有偷听,你们说话的声音太闹,我想不听见都不行。”君薰娇憨的狡辩道,仍看着林缚的脸,期待他解释心里的疑惑。
“岳父大人也有他的考虑,崇州之政,在崇州能行,在其他府县却不易行,事实却是如此,”林缚微微一叹,说道,“远的不说,江东郡司及府县诸多官宦,哪家不是良田万千亩?这些多田地,自然都是雇人耕作,减租,是减他们自家的钱袋子。此外,官宦胥吏,贪鄙成风,要是减赋,又加上整顿吏治,可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你说不易行,只是‘不易’而已,又不是不能行,”顾君薰又问道,“我爹的口气,却是绝不能行,这又是为什么?”
“能耐再高,做事也要人手去做,”林缚将手伸入车窗,抓起薰娘搭成车窗上的小手,说道,“下面的官宦胥吏根子都烂掉了,就算有再高明的手段,就算有再远大的政治抱负,还是什么事都做不成。要行新政,真是不容易得很。不过啊,朝廷根子都快烂透了,不行新政,想要中兴则是万万不能。岳父大人觉得太难,所以认为不能做,但在我看来,正因为太难,才必须要做!”
顾君薰心里有些难过,虽说夫君现在还不会跟父亲争执什么,但在某些事情上,无异会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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