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天濛濛亮时,就能直接冲到浃口寨前……”
“那是够了。”孙壮说道。
只要再过一个时辰就能直接打到浃口寨,奢家在浙东的守将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次来袭的兵力数量及先攻方向,天色又黑,根本就没有机会调整部署。
“杆爷,等上岸后留些力气,”陈渍压着声音说道,“先发的船队,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打金塘岛的右翼船队。浃口寨与金塘寨,只要能攻下一处,第一拨突袭便算功成!浃口寨太险要,驻兵也多为精锐,一时间打不下来也正常。大人也吩咐了,要惜兵力,一时打不下没有关系,关键要阻止援兵进入。等后续兵力压上来再打,会轻松一些……”
陈渍到这时候也顾不上孙壮才是普通军卒的身份,将先遣前锋的作战计划,通盘告诉他,就怕他在攻寨时将性命拼掉!
“我晓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的一摊事吧!”孙壮拍了拍身上哗哗的鳞甲,笑道,“我的性命,阎王爷想收过去,没那么容易……”
陈渍嘿然笑了笑,作为左翼前锋主将,他可以将最优等的鳞甲提供孙壮等人,但他负责指挥整个抢寨作战,不能身先士卒与孙壮并肩作战,更不能违背林缚的军令,不把孙壮安排先登部队里。
孙壮等人要在淮东军赢得应有的尊重跟地位,也只能凭借军功上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捷径。
风吹得风帆呼呼作响,夹在海涛拍打声里,仿佛时间流逝的声音,夜色就在这沉寂的氛围里一层层的褪去,四周的岛山陆林,一层层的变得明亮。
蛇山之下的浃口寨仿佛掩映在林丛边缘的民镇商埠,在清晨的薄雾里露出棱角,有四艘浙东战船从甬江口。先遣船队的前哨,有六艘战船迎战上去,更有两艘集云级战船直接冲入甬江口,以防备敌军在甬江口里藏有伏兵。
这时候宁可水营战船涉险,也要避免防护力较差的运兵船给敌船直接攻击到……
孙壮与旧部十一人,加上其他先登甲卒共六十人,已经转移到平底的登陆船上。孙壮再试了试重约十斤的金属兜鍪系得紧不紧靠,一手持护盾,一手夸张的提着战戟,站在船头,盯着远处奢家布在浃口寨外围拦截他们抢滩的浙东甲卒,喉结上下滚动,嘴里生津,热血将要沸腾的感觉,与左右笑道:“你们看这些龟儿子,脖子洗干净、脑袋伸出来等我们去割!”左右皆笑,浑不怕岸上已经箭支射来;离得甚远,箭支射来无力,随手拿刀盾拨开。在两翼战船射箭掩护的同时,孙壮抢先冲下船头,踩着浅水往滩岸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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