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我有胡说八道吗?”宋佳穷追不舍的问道,“你说红袄军那些将领戒心那么重,不肯放弃兵权,是为哪般?还不是担心日后给清算。你担心以后可能会有人将刘安儿二子推出来,是为哪般?还不是‘功名利禄’四字——你娶刘妙贞,能安红袄军将领之心,红袄军将领加入淮东建功立业,可比拥立刘安儿那两个还流着鼻涕的儿子机会可大多了——我看来,这事情未必是我想,也未必是淮东有人这么想,我看红袄军也未必没有人不这么想!只要能获得一条在淮东封妻荫子的富贵之路,谁管刘妙贞给你怎么糟踏?当然了,也保不定以后会有旁人对刘妙贞心怀觊觎之心!”
“糟踏,”林缚一脸苦笑,说到牙尖嘴利,他还不及宋佳,直接问道,“你说说看,宋家会不会送个女儿来给我糟踏?”
“呸!”宋佳啐了林缚一口,粉脸便羞红了,没想到说了半天绕到自己身上来了,说道,“奢飞熊在西线打得正热闹呢,徽州将下,奢家的气数还没有尽,我那个算谋极深的爹爹,怎么可能会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流落在外。”
林缚轻轻一叹,宋家要是能给拉拢过来,南线的形势就简单多了。但奢宋及其他六姓彼此间纠葛太深了,奢家若亡,即便宋家见机再好,也要丢掉半条命。不到最后,谁有断臂的勇气?
林缚这时候也没有秘密派人去泉州联系的心思,即使要玩阴谋诡计,背后也要拿实力来撑腰的。
回到东衙,已经是凌晨拂晓时分,林缚刚要回山上休息,就有信报传回,靖海第一水营与崇城步营所编成的南路兵马顺利夺下夷洲。
不过在南路军抵达之前,浙闽都督府派往夷洲的官吏、守军、八姓宗族势力以及大批人丁都已经提前撤离了,走之前就纵火烧了城寨、坞港、村庄,留给淮东一座残城以及没来得及撤走的夷洲民众不足万人。
由于村庄大片的给烧毁,粮钱给抢走,万余夷洲民众,都成了嗷嗷待哺的难民,急等淮东军救济。
浙闽在海上的战力以浙东水师为主,浙东一战,浙东水师损失近半,残部给封锁在钱江中上游出不来,浙闽在南线仅有的水军力量,只能够用来封锁闽江,没有能力出海与淮东水军在海上争雄。
这种情况下,浙闽即使不想放弃夷洲岛,但分兵防守会更被动。奢文庄倒是果断,见反攻明州府无望,就下令将一切能撤出的资源都撤出夷洲岛、撤不出的都摧毁掉,不给淮东占半点便宜。
不仅要将丁户强行撤出,甚至还组织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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