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又与宋浮行了一礼,便与伺立在宋浮身侧那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婢先离开。
人走,亭里幽香仍在。
“父亲……”宋博张口欲言。
宋浮挥了一下手,打断宋博的话头,又将装棋子的檀木盒往前推了推,示意他陪自己接着这盘棋下完。
宋博哪有心思下棋,看过棋盘,随手应了一子。宋浮却将他所落的那枚棋子提起来,说道:“你应这处,腹心上的这条大龙就要给我斩断了,急不得……”
“淮东在浙南势如破竹,东线岌岌可危,浙闽若从西线抽兵,西线必然也要转攻为守,陷入被动,”宋博急切说道,“别人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到父亲这边,却是急不得?”
“你这枚棋子应该落在这里,给腹心处的大龙援应一手,”宋浮慢条理丝的直接帮宋博将棋子落在应落之处,说道,“你说别人都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大都督可比你所想的要有耐心。”
“父亲莫非认为东线还有机会?”宋博稍显急躁的问道。
宋浮这才将棋子放下来,抬起头看了长子一眼,说道:“李卓当年将建安府都占了去,大都督及其他七家都没有懈怠。当前东线形势虽说很被动,但与五六年前的形势相比,还是有着天壤之别。五六年前,晋安大多人都没有丧失信心,难道这时候就轻易认输了……”
“这是父亲心里真实想法?”宋博追问道。
“要没有淮东三月奔袭明州,奢飞熊所率的浙西大军就会从富阳势如破竹北上,从吴越故郡席卷而过,直抵江宁城下——真到那一步,不要说从江淮抽兵北上勤王了,连所谓的河淮防线也会燕胡骑兵的冲击下一触即垮。没有淮东,说不定以江淮为分野的南北大势就大体形成了,”宋浮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楸木棋盘上,身子往后靠,盘腿坐在软榻上,说道,“形势能发展到这一步,不得不承认淮东是个异数……但还远远不够啊!”
“浙闽军席卷两浙,宗族尾附其后,攻城掠土之利尽落其手。虽说宗族子弟受恩惠而用命,但此时都督府从各地发兵愈二十万,宗族子弟不足十一,十之八九却安民生凋弊之害,便是八闽战卒,也有越打越疲之态,”宋博说道,“而淮东将新得之地,悉数分给士卒,则将卒用命。观浙南诸战,淮东兵马以乐清为依托,南攻北击,月余连攻十数城寨,几乎旬月就有硬仗、苦仗在打,然而月余来,淮东在浙南的将卒未但不疲,声势越打越壮——此还不够?”
宋浮闭上眼睛,眉头紧蹙着,露出很深的皱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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