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从石塘下去,到水边,差不多有五六百余步宽。
奢家早前在此筑浮桥,也是看中这边水浅流缓、江滩坚实,易于立足,周围的芦草也早就给纵火烧毁,留下獐子岭南麓大片开阔的江滩,因烧滩而变得焦黑的江滩,仿佛地狱一般露出狰狞的面孔……
张季恒看向身后江堤下密如毒蛇利齿的蝎子弩及弩炮,暗道:要不是有这些,不毁浮桥就放敌卒过江到江滩上站稳脚再打就有些托大了。
差不多等有两千将卒渡过浮桥,奢飞虎才下令由余文山披甲居前、率众强攻石塘。在大盾的掩护下,突阵仰攻的浙闽军将卒又穿坚甲,居前者甚至在铁甲再多穿一层皮甲,为防淮东特制的火油,战甲外再裹湿袍,密孱孱、挤挤挨挨的,一步一顿的往上攻。
淮东军步卒从石塘射下来的箭矢难射透盾甲;而时间短促,石塘上也没有办法准备足够的滚石擂木;杀伤力真正大的,还是攻守战开始后,从堤后抛射而出、越过江堤,投入敌阵中间的石弹、巨弩。
蝎子弩发射石弹,皆石磨圆,每枚重十到二十斤不等,斜抛向半空,又在重力的加速下落下。再厚的铁甲,也难以抵御这种强力的钝性打击,触击即能眼睁睁的看着铁甲以及身体的某个部位在瞬间给砸陷下去,受击而能活命者,十不足一……
淮东所制弩炮,与传统床弩相仿,发射机制却是跟蝎子弩一样是利用特制弩索的扭力发射巨箭,能轻易打击到三百步外的目标。弩炮更有利于部署在后阵,抛射巨箭直接打击敌阵深处,发射的箭矢巨如枪矛,在重力加速度下,能轻易破开厚甲,洞穿人体。
张季恒所部随军携行的蝎子弩及包括弩炮在内的床弩,没有给强行军拖跨,还能继续投入战场使用的也就四十余架。
但浙闽军要强攻近四丈高的石塘,必然要以密集阵型仰攻。
敌兵层层叠叠的压上来,淮东军甲卒将敌卒压在石塘之下,每一轮蝎子弩及床弩的齐射,就能将密集的敌阵打出一个大的缺口来。
那些给巨箭射穿身子、又扎在江滩之上无法挣扎的浙闽卒临死时发出的悲嚎,混杂在江风里,就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煎烧着浙闽军残卒的心。
暮色合,冷月如钩,浮在夜色之上的星辰仿佛染了血色。
余文山左胯给石弹打折,给抬下来时已淹淹一息,张口欲对奢飞虎言,吐出来的却是血沫——奢飞虎杀红了眼,离开督战的浮桥,披甲执戟往阵前走,吼声如雷,如困在烈火之中的猛兽,道:“淮东小儿,谁敢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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