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蒲寿庚等海商的战船偷偷溜走了。他们本被派在外围,警戒从南洋而来的霹雳军舰队。作为在海上讨生活的商人,他们消息十分灵通,预判也十分准确,颇有“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预感。眼下流求南方虽然没有霹雳军舰队影子,但吃过大亏的他们却嗅察到危险的味道。
多米诺骨牌效应之下,不少宋军战船也开始纷纷逃跑。沿海制置司的水军本就不愿意与霹雳军为敌,加上陆上的进攻死伤惨重寸步难行,心中更无战意。投奔霹雳军的昔日同僚又偷偷送来不少书信,还在阵前齐声高喊曹植的那首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听者莫不动容。眼见情势如此,宋军主将只得下令退兵。实际上,退兵也是无奈之兴。由于腐败导致军纪涣散,宋军只能打顺风仗,一遇重挫或士气低落往往溃散甚至一败涂地。如果不退兵,一旦战事不利,局势将会变得更加糜烂。
宋军的进攻行动拖拖拉拉,但撤退却十分迅速,不到十日便从台南和澎湖回到了泉州。除了士卒厌战的原因外,也是因为得知了南洋的霹雳军舰队正在急速回援,这个消息来自蒲寿庚。他手下的商队在星岛发现霹雳军第二舰队在大规模补给,显然是在作远航的准备,便派了快船回来报信。霹雳军强大的主力舰队在锡兰,断不可能再派舰队往西,只可能是派往兵力空虚的流求。蒲寿庚得出这个结论后,当即召回了自己的船队,也将信息报告给了临安。
虽然蒲寿庚对霹雳军恶意满满,不仅纠结海盗攻打流求,还暗通齐亚德,怂恿大食和波斯海商与霹雳军为敌,甚至为他们通风报信,但鉴于其在大宋市舶司的官方身份,霹雳军并没有对其赶尽杀绝,而是允许其继续经营南洋贸易。作为交换,霹雳军的商船同样也可以在大宋沿海自由贸易。流求虽然糖产业利润极为丰厚,但与丝绸、茶、瓷器等大宗商品贸易相比,收入也不能相比。更何况从南洋运回来的货物和新大陆运回来的金银,也需要大宋这个庞大的市场才能消化掉。
就在宋军退回泉州的三日之后,余老挖率领的第二分舰队赶回了台南。眼见台南警讯解除,他派了一支偏师前往澎湖,自己则率主力前往台中。此时在台中登陆的五千宋军已经进退不得,陷入兵书上的死地了。由于海上补给线被切断,他们即将弹尽粮绝。他们也没有打下一个屯垦点,甚至还有被反推的危险,更没有“以战养战”的可能。在台北的危机解除之后,余柱紧急从台北调了一个团前往台中,使得台中的霹雳军陆上战力达到了一万余人,正规军便有六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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