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到壕沟的尽头,又默不作声地往摸向营垒,直至触发营垒矮墙下埋设的地雷。实际上第一批进攻的新附军人数有千人,如此多人员即便小心翼翼也是动静极大,早已被播州军哨兵发现。只不过在杨邦宪的严令之下,播州军假装没有听见雨声中噪杂脚步声,也假装没有听见被三角钉扎中发出的低低吃痛声,甚至对黑暗中传来的刀铁与石头相碰的声音也置若罔闻。杨邦宪并没有急着开火,而是下令全军伏在墙后严阵以待,准备待蒙军走近了再来个迎头痛击。
此起彼伏的地雷爆炸声,便是播州军开火的信号。密集的手雷从矮墙飞下,砸落在簇挤着的新附军士兵之中,紧接着一连串火光闪烁,矮墙上的轻型火炮开火了。原本蹑手蹑脚偷袭的新附军,本以为自己是猎手,却不料成了被伏击的猎物。在播州军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进攻的一千新附军在这片刻之间损失了三分之一,其余人员吓得肝胆俱裂,纷纷没命往回逃跑。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如愿逃回营地,因为营门前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把,明亮的灯光下赫然站着一排拿着明晃晃大刀的督战队,坐在正中椅子上的正是纽璘。
眼见偷袭失败,纽璘索性命人点起了火把,准备凭着人数优势,乘着雨夜之势一举击败霹雳军。实际上他也知道营垒前必然埋设有地雷,只要地雷一响偷袭便成了强攻,只是蒙军并没有对付手雷的有效手段,只得派人前去趟雷。战前曾有将领建议用火牛阵冲锋,以破霹雳军的地雷阵。只是四川久经战乱,不仅人口大减,牛只等大牲畜也奇缺。霹雳军辖区牛只倒是不少,但都是从蕃区和苗疆高价购入,蒙军一时间那里去找那么多牛。又有新附军将领讷讷地小声提出,牛只缺乏可以用马匹代替,这个提议当即遭到不少蒙军将领的怒目而视,甚至有人当场拔出刀来。作为蒙军之中的传统派纽璘当然也反对这个提议,在他看来新附军士兵那里比得上宝贵的马匹。失去了马匹的蒙军还是蒙古人么?
一批又一批的新附军被驱使着攻打播州军的营垒,他们在火炮、手雷和火枪的交替射击下前仆后继,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又如潮水一般退去,而播州军的营垒却如礁石一般巍然不动。这些新附军大部分被打死在营垒前的三道壕沟与矮墙之间,只有少数悍勇之辈攀上了矮墙,却被播州士兵用矛扎了个透心凉,死状极为惨烈。纽璘并没有对新附军的死伤惨重有所动容,反倒令刀斧手斩杀了数名带头逃跑的将校。在他眼中新附军本来就是炮灰,作用便是消耗对方的弹药之用,播州军弹药耗光之时便是自己发动总攻之时。刘黑马曾向他讲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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