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甚至还要守孝。
孙屠户说到这里,已是脸红脖子粗。
而孙三娘却依旧在梗着脖子道:“傅新贵便是死了,那也是我的男人,我既是傅家的人,自当给他送终!”
孙屠户怒拍桌桉,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当着李勇的面更觉得面子被拂了,指着孙三娘气得手指都在发颤,“你当真是要气死老子,那傅新贵有什么好,值当你连你老子都不认了?”
孙三娘道:“我几时说过不认您,倒是您不是一直说着我不争气,就当没我这个女儿?既如此,你还来管我作甚?”
孙屠户气得发笑,一甩袖子道:“若不是李公子来找我,你当我愿意再来看你一眼?”
“李公子?”孙三娘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掩在门后的李勇。
这已是在傅新贵家中,孙三娘既然以他家人自居,当然也是在这茅草屋给他理丧送葬,如今人已入土,只这守丧时间还未过,所以她点着白烛,穿着孝服,这屋子和人都显得清清冷冷,极为素澹。
李勇这时候也只能走出来,苦笑一声。
孙屠户立刻上前随意地拱了拱手,说道:“李公子,俺老孙可是尽力劝说了,你都听到这没良心的说了什么。我便当往后没这个女儿,再也不会来管她了。李公子也不必再说什么……”
李勇好一番说道,安抚下孙屠户,又让他先离开,让他和孙三娘单独说说话。
等只剩下两人,当着李勇的面,孙三娘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三分。
主要是当初是她拜托李勇照顾傅新贵,带他去镖局做事。
原本做个账房先生挺好,但傅新贵眼高手低,又嫌李勇喜欢用自己人,对他防着,说是账房先生其实就是账房的杂役,事多薪资还微薄。
最后被撺掇着加入了镖师的行列,指望着这行钱多。
按理说,如今人没照顾好,她合该找李勇算账了。
但偏偏那傅新贵这次可是当了逃兵,还险些坏了李家剿匪的大事,最后死在贼寇手上,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她自己要给人守孝送终,那是她念着两人的情分。
不管那傅新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终归是她自己选的人,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何况人都死了,现在去计较那些也没什么意思。
但不可能要求别人也跟她一样,何况是李勇这等有恩无仇的人。
人家不计较、不怨恨,不牵连到她身上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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