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做这个肯定赚钱,我就来考察一趟,也觉得这个能做,正好又是我老本行,就带着所有的家产,从浏阳跑到海南来了。”
“谢总在浏阳就是开家具厂的?”
“不是,我是十三岁开始学的木匠。”
刘立杆笑了起来:“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木匠到这么大的家具厂,完全两回事啊。”
谢总也笑了:“当时哪里知道这么多。”
“谢总带了多少钱来海南?”
谢总伸出手比了一个八字,刘立杆说:“八千?”
谢总扑哧一声笑起来:“八千我敢开家具厂?”
“八万?”
谢总摇了摇头。
刘立杆加码:“八十万?”
“八百万。”
“我操,两年前八百万?谢总是浏阳首富吧?”
谢总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刘立杆疑惑了:“你做什么木匠,能赚到八百万?”
“做木匠赚个鬼钱。”谢总骂道,“我卖布,从你们浙江绍兴的柯桥,拉布到浏阳卖,整卡车整卡车地拉,当时浏阳人上街买布做衣服,那布基本都是我卖的。
“到零八年那时候,买布的人一年比一年少,都开始买成衣,有多少人还买布做衣服啊,特别是年轻人,都穿那个牛仔裤、牛仔衣了,裁缝店哪里能做,我看这个趋势,布生意只会越来越差,就想着转行,有这么个机会,就跑海南来了,没想到是个坑。”
谢总苦笑道,继续说:“在大陆,觉得自己很厉害,家里的门槛,都要比别人高一尺,走路衣角都能够撞死人,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能想到的,别人早就想到了,你想赚的钱,总有人抢先一步,比你先赚走了。”
刘立杆心想,这就是俗话说的,山外有山了。
谢总在老家,赚了八百万,比永城的那些大王,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应该是大王中的大王,到了这里,你那点钱,那点本事算什么,这就好比水泊梁山,那些家伙在家里,一个个都是乡里横,跺跺脚地也抖三抖,聚义厅上一排座次,你只不过是个名号。
两个人下了车,站在车旁,刘立杆朝四周观望,发现这地方其实也就紧挨着海城,孤零零地落在一片荒坡上,远远地,能看到海城的楼影,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到这里租仓库,租金便宜,交通也还算方便,特别是厂房门前的这块空地,装卸货物太合适了。
“这是什么地方?”刘立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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