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昏暗和模糊的东西在那么一瞬,都变清晰了,一整个现实的世界都蜂拥而来,那个理性的谭淑珍也回来了,她“啪”地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夺门而出。
他们之间的一切,就此结束,谭淑珍理性的时候,是很有决断力的,甚至有些冷酷,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转圜的空间。
谭淑珍和毛行长在椅子上坐下。
两个成年男女,各自有自己的家庭,说着话的时候,除了聊一些单位里的事情,很自然就会说到自己的家和孩子,谭淑珍不是那种,喜欢在人背后议论他人的人,特别是和毛行长聊,会有打小报告的意思,谭淑珍天然地就很抵触这样的事。
聊单位的事,又不涉及人,就没有多少可说的,两个人更多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自己。
谭淑珍说的少,听的多,毛行长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只要给男人时间和必要的空间,他就会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悲苦,这是男人向自己喜欢的女人祈求和示爱的方式,我那么可怜,需要你敞开胸怀。
女人总是喜欢坚硬的东西,比如男人的的肩膀,而男人,又总是喜欢柔软的东西,比如女人的安慰。
他们聊到了黄玲花,毛行长叹了口气,他说,年轻的时候,人总是盲目的,会去追求那些其实并不重要的东西,比如地位啊前途啊什么的,为了这个,你会不择手段,真的,甚至会出卖自己,我就是这样,你别笑。
但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才知道,其实那些东西都是虚的,有一个让你可以舒舒服服地待着的家,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真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婆都不热,那炕头怎么热的起来,把身子都烤焦了,那心也还是冷的。
谭淑珍心动了一下,她觉得毛行长这话,不是也在说自己吗?
谭淑珍心里,就有了一点哀怜,既为毛行长,也是为自己。
“你和黄姐,真的有那么糟吗?”谭淑珍问。
“她那个人,你觉得会好得起来吗?”毛行长反问。
谭淑珍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是表示理解,不用多说了。
“你别看我白天人模狗样,风风光光,一个个人走过来,毛行长长毛行长短的,好像毛行长无所不能,但回到家里,站在阳台上,想想接下去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我心里就是一团漆黑,我连一头从阳台上扎下去的想法都有,真的。”
毛行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这个时候,他是很渴望谭淑珍的手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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