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钱后,就不一样了,一切就都会起变化,大家都会盯上那个地方,孟平估计,那地方的书记,原来是没有人愿意去,现在大概要经过活动才能去了,虽然李勇现在搞的什么公示制度,看起来很有效,但所以规定,既然是人定的,人当然也可以修改和废弃它。”
“亲爱的,你的意思是,就像当时我们给家里寄钱,本来想帮家里,结果是害了家里一样?”小昭问。
张晨点点头说对,有点像。
“那这和孙猴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是李勇,你是我的上级,你知道你最怕什么?”
小昭想了一下,笑了起来,她说:“我只当过小莉、小米的上级,我想象不出来,我每次去,都要请她们吃好吃的,她们不怕我,我也不怕她们。”
张晨大笑,笑完了说:
“你会最怕李勇上面有人,而那个上面要是神秘莫测,但能够决定你的前途,那就更可怕了。上面有人,就像是让李勇身后有一个光环,什么人才会有光环?没有人敢去得罪有光环的人的,最多只是千方百计把他送走,还要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送。
“孙猴就是,那个可以让李勇身后有光环的人。”
张晨说着,叹了口气:“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李勇的安全。”
“安全?李勇还会有什么不安全吗?”小昭惊讶了。
“当然,孟平说的对,要想整一个好人的话,从古到今,招式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先把你搞臭。孟平说,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磨刀霍霍,想整李勇了。”
“啊,这样啊,亲爱的,人怎么这么可怕。”小昭说。
“是你太单纯了。”张晨亲了亲小昭,和她说。
“那我情愿这样,亲爱的。”
“对,谁都希望这样,但有时候,生活和现实,会强迫你去改变的,而受伤最重的,往往是那个不愿意去伤害别人的人。”
小昭想着,张晨这话很复杂,又有些无奈,她想,这大概就是他从贵州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伤感的原因吧。
……
一九九六年的年三十,是二月十八日,离现在还有一个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厂里最忙,工人的情绪也最躁动不安的时候,大家手里干着活,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家的事了。
有忧虑能不能买到春运火车票的,虽然单位里已经定了团体票,但只要票没拿到手里,就担心临时会不会有变,如果那样,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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