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公司账户里的钱,就像一个沙漏那样,不停地往下漏,止也止不住,每个项目的建筑公司和材料商,都指望着他们的钱过年呢,他们要是不付,建筑公司的老板还好说,但下面的包工头是按不住的。
有些包工头,其实就是建筑公司老板在后面怂恿的,但他自己在装无辜,装出一副很理解刘总谭总的样子。
那些包工头,动辄就会去工地拉横幅,到公司和各分公司的办公室里去闹,而他们下面,那些没拿到工钱的工人,极端的会爬到高高的脚手架,或塔吊上,坐在那里,威胁着如果没钱,就要往下跳。
这个钱,谭淑珍是万万不敢欠的,她只能东挪西凑,把各个分公司的资金都集中起来,按必需项,从上往下,一笔一笔地往外支付,先外地,后杭城。
但沙漏里的沙是有限的,公司账上的钱,就更是到了需要的时候,怎么才感觉这钱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经用呢?
账户已经空得像是没有玻璃的窗户,但杭城本地,总公司这里,还有必需的钱没有支付,而且,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一分钱也没有发,他们也需要过年啊。
每天,要钱的人在谭淑珍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圈,刘立杆这个孬种,干脆连手机也关机了,人也一连好几天,没有在公司露面。
气得老谭破口大骂,跑到了动感地带楼上来找刘立杆,没有找到,他到了张晨的办公室,和张晨说,这个杆子,把珍珍这么一个女人,扔在那一堆要钱的人中间算什么事,我每天看着珍珍陪着笑脸,应付那些小包工头,心里就感到难受。
张晨听到老谭这么说,大吃一惊,他知道刘立杆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所有房地产公司眼下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没想到,刘立杆他们会窘迫至此。
他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刘立杆了,打他电话也不通,张晨赶紧跑去了刘立杆他们公司,走到谭淑珍的办公室,果然就看到四五个人,坐在那里翘手翘脚,腾云驾雾的,谭淑珍笑意盈盈地和他们说着话。
张晨把谭淑珍叫到了姚芬的办公室,姚芬看到他们进来,就让了出去,张晨把门关上,问谭淑珍:“怎么回事?”
谭淑珍说,没怎么回事,就是账户上没钱了。
“没钱了你怎么不早说?”张晨骂道。
谭淑珍笑道:“我就是不想早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知道杆子开不了口,但我是肯定会和你开口的,不然,这个年就过不去。”
“需要多少?”张晨问。
谭淑珍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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