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的时候,他可以每天无忧无虑,做了企业之后,心就没有那么定了,隐隐的总是觉得,不远处有个雷,正在等着他去排除,要是不排除,随时就会爆炸。
而这个雷到底在哪里,张向北又看不到摸不着。
顾工虽然比张向北大了十几岁,但两个人很合得来,晚上不值班的时候,下班后顾工经常会不急着回家,他说反正家里儿子有老婆在管着做作业,不用他管,而张向北,是根本就没有什么上下班的概念,回家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慌慌的,在办公室待着,心里就踏实了。
顾工经常会去食堂里,亲手做几个菜,然后来找张向北喝酒,他做的菜确实好吃,顾工自己也得意地说,我觉得我身上,最值钱的不是脑子,而是这张嘴。
张向北大笑,他说:“菜是手做出来的,你应该夸自己手巧。”
“错,菜是吃出来的。”顾工说,“做菜谁不会做,把东西往锅里一倒,分得清盐和糖、醋和酱油区别的人都会做菜,再不行还有百度,上面什么菜的做法都可以搜到,能做菜不稀奇,差别是做得好吃还是不好吃。
“菜要做得好吃,首先嘴必须敏感,尝得出好坏,然后不厌其烦地反复试,就能找到最美味的那一款,也就学会做了,接着触类旁通,技艺才能够长进,我的嘴就很敏感,很刁。”
张向北说:“好好,有道理。”
天开始有些凉了,他们喝的,是顾工自己酿的米酒,很醇厚,把酒倒进电水壶里,稍热一下,就可以开喝,酒一喝起来,两个人就忘了年纪,忘了上下级的关系,几乎无话不谈。
每次,他们面前的茶几上,都会有顾工自己腌制的菜,这是他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他们食品厂的菜还没到时间,没有好吃。
张向北每次看到顾工来,都有点小小的期待,不知道他今天带来的,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顾工和张向北说,人家买了新房,都会布置一个书房,我这个历史学的硕士,家里一本书也没有,除了我儿子的教科书和课外书,我没有书,连我自己参加编写的书,家里也不会留一本,我不需要书房,我搞了一个作坊,里面的架子上,都是各种坛坛罐罐和调味料。
顾工每次带来的,都是他在自己家里做的,张向北问他,到底做了多少种菜?
“不知道,记不清。”顾工摇了摇头说,“我还有一个酒柜,不过酒柜里没有酒,里面放着的都是各种腌肉,我发现用酒柜放腌肉最好了,这些腌肉,应该有三十几种,有盐腌的,酱油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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