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下来。
“高手!厉害!”
顾工大叫了一声,杀猪佬回过头来,朝他咧嘴笑了一下。
杀猪讲究的是一刀清,也就是一头猪,好的杀猪佬,只能一刀让它毙命,不能补刀,不能说一刀没有杀死,再给它来一刀,那样的话,杀猪佬很没有面子,猪也没有尊严,等于是死两回,遭两次罪,那就是杀猪的人在“造孽”。
手艺差的杀猪佬,杀一头猪,需要四五个人帮忙,还手忙脚乱的,捉猪要人帮忙,抬上条案要人帮忙,把猪压住也要人帮忙,更有学艺不精的屠户,拿猪没办法,还需要先把猪的四只猪蹄,用绳子绑起来。
那样,其实都是在延长猪痛苦的时间。
像这个杀猪佬,看上去很冷酷,但出手简单明了快捷,猪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血都已经被放完了,师徒两个,不过几分钟,就把一头猪给杀死了,这就缩短了猪受苦的时间,怪不得顾工会赞美他,也怪不得他们的生意会这么好。
就是猪,养的时间长了,人和猪也是有感情的,没有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猪,被五花大绑着哀嚎,在条案上被一刀刀凌迟,既然痛苦是免不了的,就让这痛苦迅速地缩短。
顾工叹了口气:“真是猪不如人。”
张向北和小武看着他,顾工低声和他们说:
“猪很可怜的,人就是被枪毙被杀头,还会让你吃顿饱饭,吃顿好的,吃饱了上路,要被杀的猪,从昨天开始就不给它吃的了,连猪栏里的稻草都清掉,怕它们饿得不行,吃稻草,这猪饿了一天一夜,哪里还有力气,最后那几下,真是用生命在呐喊,在挣扎。”
张向北和小武默然。
感觉到身下的猪已经死透了,徒弟直起身子,用手拍了拍猪的身体,猪一动不动,杀猪佬头朝徒弟甩了一下,徒弟连忙把那只大木桶拿到了条案边上。
杀猪佬用脚把地上的血盆,踢到了一边,和老包说:“滚水。”
老包噢噢着跑开去。
杀猪佬抓住了一只猪耳朵,徒弟抓住了猪尾巴,杀猪佬叫了一声“走”,两个人把死猪抬离条案,到了大木桶上面,徒弟先放手,杀猪佬后放,猪屁股先落到了大木桶里,就像是坐在那里。
老包和他的老婆,提着两桶开水过来,把水倒进了大木桶里,跑回去又提了两桶过来,如是提了三次,大木桶里的开水没过了猪头,只有仰着的猪鼻子露在外面,热气在木桶上面缭绕,很快地朝着夜空蒸发。
杀猪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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