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回去吧,老麻,我被你灌了一肚子的爆米花。”黄美丽说。
刘立杆大笑:“那爆米花是自己跳进去的?”
“你你你,你把爆米花放在我手能抓到的地方,我怎么控制得住?你还这样,一边看电影一边不停地把爆米花桶往我这里塞,还不怪你?”
刘立杆赶紧说:“怪我,怪我,走吧。”
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湿漉漉的,在路灯的映照下,满地都是光斑,黄美丽挽着刘立杆的胳膊往前走,他们从南京西路走到了成都北路,从成都北路走到威海路,从威海路走到延安中路,接着走过了富民路和巨鹿路,到了常熟路。
冷风吹在他们的脸上,时间久了,脸有些刺痛,不过他们没有感觉,走过的树荫,不时就有一滴两滴的雨水落下来,落到他们头上身上和脖颈里,冰凉的雨水滑下去,刺激到了,人条件反射般地一缩,黄美丽就咯咯笑了起来。
已经是春天了,冷风里裹挟着枝叶开始繁盛的那种清香,混合着马路上淡淡的腥味,还有不时从哪家还在营业的饭店,飘出来炒菜的气息,滞留在空气中,被压抑着,久久都不能散去。
黄美丽和刘立杆说:“老麻,你以后到美国,来我们农场,我也陪你走,我们农场很大,走一天也走不到头。”
刘立杆说好。
“刚到农场的时候,老麻,我想爸爸,也想你,一个人就会在农场里狂走,走到后面,就坐在地上大哭,眼前四面八方,明明往哪里走都是路,我却感觉到眼前已经没有路了,我就坐在那里哭啊哭的,一直哭到天黑下来,我真的迷路了,找不回去了。
“直到阿姨开着车出来找我,我看到灯光,大喊大叫,阿姨才找到了我,一路上,阿姨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埋怨我,她一定是知道,那些在西雅图藏起来的泪水,到了这里,可以想怎么流就怎么流了。
“回到家里,阿姨拿出一个手电筒给我,她和我说,你下次再出去,就带上这手电筒,天黑下来,你就把手电筒打开,我远远就可以看到你了。”
刘立杆听着黄美丽说着,鼻子有点发酸,他的胳膊紧了紧,把黄美丽的手夹紧了。
“老麻,后来叔叔和我们说,我们可以放下心来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不过电话已经打不通了。”黄美丽说。
刘立杆苦笑了一下,和她说:“那时候我公司已经破产,我也跑路了。”
刘立杆和黄美丽说了自己是怎么离开海南的,黄美丽听着叹了口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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