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一步一步艰难地迈下来,他两脚叉开,两只手平举着,右手提着那个黑袋子,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字。
双腿的膝盖不弯曲,直直地移下来一只脚,接着再直直地把另一只脚从台阶上移下来,这才算完成一步。
张向北看着大为稀奇,问:“你在干嘛?”
“下楼梯啊。”二皮说。
“你腿怎么了?伤到蛋了?”张向北问,只有伤到了蛋的人,才会这样叉开双脚走路。
“屌毛。”二皮说,“这样走,衣服和裤子不会皱,你懂不懂?”
张向北哈哈大笑,这才明白,原来他这个造型,关节不弯曲,是为了不让衣服和裤子产生褶皱。
张向北说:“那你还是错了,你应该把衣服套在衣架上,然后你光着身子举着它们走,这样一点都不会皱,快点快点,你这样走到天黑,我们也走不到车子那里。”
二皮嘿嘿地笑着,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下了楼梯,张向北和马头芹挥手再见,马头芹叫道:“等我哦。”
“等你戳逼?”二皮问。
马头芹抓起柜台上的订书机就扔了过来,砸到了二皮的背上,二皮“哎呦”一声,张向北骂:
“活该,嘴巴这么臭!”
到了街上,二皮这一身簇新,很招人眼,大家都回头看着他们,这让二皮很得意,但同时又好像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他一会儿背着手,一会儿挺胸正步走,结果走成了同手同脚,张向北在边上看着暗暗觉得好笑。
张向北问二皮:“穿新衣服,高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娘死掉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二皮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顺嘴说,张向北听着却心里一紧,有些酸楚,十一岁,那他妈妈死的时候,他比自己还小,十一岁到现在没穿过新衣服,那他过的是什么悲催的日子。
“你爸爸不管你?”张向北问。
“他就知道灌黄汤,喝醉了就拿棍子揍我,每天都揍,后来喝多,掉进露天的粪坑里淹死了,哈哈,我心里要多痛快就多痛快,看到人就笑,他下葬的时候,我还在他坟上痛痛快快撒了泡尿,村里人都说我没良心,屌毛,老子的良心早就被他揍没有了。”二皮骂骂咧咧的。
两个人走到了陇西大酒店的门口,张向北看看手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张向北和二皮说:
“我请你吃饭,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二皮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