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微笑道:“米兄,你猜。”
陈平安递过去养剑葫,米裕手中酒壶不动,陈平安一脸无奈道:“反正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天地良心。”
米裕好似比魂魄受损的陈平安更加萎靡不振,心气全无,随口问道:“郭竹酒那丫头还在城头那边,什么时候通知她回来。”
陈平安说道:“再等会儿吧。”
米裕摇头道:“算计算计,还是算计,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她郭竹酒可是你的弟子!哪怕你用心再好,但我还是很奇怪,陈平安,你就不心累、当真半点不愧疚吗?”
陈平安反问道:“只求自己的问心无愧,就够了吗?你以为列戟就不问心无愧?堂堂剑仙,连性命都豁出去不要了,这得是多大的怨怼,得是多大的问心无愧?”
米裕无言以对。
陈平安仰头望向南边城头,笑了起来,“燃花燃花,好一个山青花欲燃,剑仙为本命飞剑取名字,都是行家里手。”
两人一起返回避暑行宫的大堂那边。
米裕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陈平安没有落座,只是坐在门外台阶上。
陈平安只说了一句话,“除了隐官一脉的飞剑,可以离开此地,近期任何人都不许离开避暑行宫半步,不许私下接见外人,一旦被发现,一律以叛逆罪斩立决。而我们隐官一脉的传信飞剑,愁苗四人,与林君璧在十二人,必须相互之间知晓内容,一条一条,一字一句,让米裕剑仙记录在册。”
徐凝抬头望向门外那个背影,问道:“既然你信不过我们,为何要拉我们进入隐官一脉?”
陈平安一手持养剑葫,一手持折扇,“与我言语之前,先敬称隐官大人。”
徐凝还真就在重复那句话之前,加上了一声隐官大人。
陈平安这才笑着说了句天大的敞亮话:“我连自己都信不过,还信你们?”
徐凝默不作声,罗真意与常太清猛然间抬起头,都面露怒容。
玄参与曹衮两人,对这位隐官大人打心底极为推崇,又是外乡剑修,于是比那顾见龙和王忻水更加直接,与那三位剑修针锋相对,两个年轻人毫不遮掩自己的阵营所属。
愁苗说道:“众中少语,无事早归,有事做事。我们四人,既然当了隐官一脉的剑修,一切就按照规矩来。”
陈平安转过头,笑道:“若是我死了,愁苗剑仙,确实与君璧都是最好的隐官人选。”
林君璧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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