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如今连城隍庙都‘坐不稳’,功德簿也翻不动,不要太过自信了。”
年轻男子不再言语,犹豫过后,点头道:“那就带着他们出城便是。”
钟魁笑问道:“都不先问过我的身份,再试探一下境界高低?”
年轻人摇头道:“不用,先生是正人,不可冒犯。”
胖子啧啧称奇道:“如此会聊天,当鬼可惜了。”
然后胖子火烧屁股一般,蹦跳起来,“哎呦喂,陈山主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就说嘛,怎的一座鬼气森森的城池,突然就天地清明仙气缥缈了,原来是陈山主大驾光临……”
言语之间,已经脚尖一点,两百多斤肉,轻飘飘离地,单手撑在栏杆上,灵巧跃出女子阁楼,一个庞然身躯,在庭院台阶那边落地无声。
原来是有一袭青衫长褂,站在了那位拄刀汉子的椅背那边,低头看着那块已经被踩碎裂的楠木对联,再扫了几眼台阶下边的破碎瓷片,惋惜不已。
有你们这么当包袱斋的?
多打造几辆独轮车,能耗费多少工夫?
陈平安抬起头,笑着与钟魁解释道:“刚好路过,见你们在这边,就赶过来看看了。”
钟魁埋怨道:“有你这么闭关养伤的?”
胖子立马不乐意了,转头与钟魁瞪眼道:“放肆!你怎么跟我陈兄弟说话呢?!”
钟魁气笑道:“真是个大爷。”
胖子大义凛然道:“我不帮衬自家兄弟,不然还胳膊肘拐向你这个外人?”
陈平安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提醒道:“过犹不及。火候,注意火候。”
胖子虚心道:“陈山主不愧是老江湖,随口言语,都是千金不易的经验之谈。”
庭院一群人如坠云雾。
尤其是那个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魁梧甲士,纹丝不动,大有渊渟岳峙的宗师风范。
因为背后那个神出鬼没的青衫男子,一只手轻轻抵住椅背,都不是这位六境武夫不敢动,而是试过了,根本无法动弹丝毫。
陈平安看了眼那个“古丘”,先前在云海中俯瞰鬼城,就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不对劲,只是有钟魁在场,无须担心什么。
抬头看向钟魁,陈平安笑道:“还好意思说庾谨是个大爷,还得我求你请你求我帮忙啊?”
钟魁揉了揉下巴,道:“不急,等到立春过后,容我挑个日子。”
陈平安说道:“那我就继续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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