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人,你们要是这都不愿意放心,那我就要让你们真的不放心了。”
崔瀺自年少时,就是一个极为内秀的读书人,好像一辈子几乎就没有说过任何豪言壮语。
去那“奉饶天下先”的白帝城,也只是与郑居中对局彩云间,黑衣青年执白,默默下棋落子而已。
昔年陪着不再是陋巷老秀才的先生,一同云游四方,倒是说了一些落在旁人耳中极为刺耳的言语,但是对于崔瀺来说,估计也就只是一些爱听不听的平常话了。
唯一一句被崔瀺诉诸于口、与豪言壮语沾边的话语。
大概就只有以大骊国师身份,在那屋内的一句“愿挽天倾者,请起身”。
至圣先师玩笑道:“陈平安,你看看,要不是我提醒,就又要过期不候了。”
先前要不是陈平安一个冲动,临时起意,不管不顾就要走一趟五彩天下去见宁姚,陈平安是到了天幕门口,才知道礼圣早就与陪祀圣贤打过招呼了,那次游历可以不用消耗文庙功德。
见陈平安欲言又止的样子,至圣先师说道:“矫情了不是,你一个晚辈,与礼圣瞎客气什么,多学学你先生,该是我老秀才的功劳,我也不多占半点,但是胆敢欠我一丝一毫,我可就要在文庙里边叉腰开骂了啊。”
“读书人不要死要面子嘛。你自己不也与青同道友说过,人不能被面子牵着走。”
陈平安笑道:“其实这个道理,最早是李槐说的,我只是借用。”
至圣先师点头道:“是个死读书却不读死书的孩子。”
陈平安会心一笑,至圣先师对李槐的这个评价很高了。死读书,是说李槐求学勤勉,不读死书,是说李槐读书终有所得,没有白读圣贤书。
陈平安揉了揉眉心,想起当年李槐在落魄山上的一番无心之语。
好像是与裴钱各自搬出家当,来了一场“文斗”,比拼谁的“麾下兵马”更多。
在这件事上,双方极有默契,历来都是以量取胜,至于品秩什么的,从来不管。
至圣先师突然笑了起来,“也难怪老瞎子会一眼相中李槐,当年这家伙修行资质多好,天底下那么多的驳杂术法,他学什么就是什么,唯独就是个读书死活不开窍的,翻书不少,反正那会儿书籍也少,都被他看遍了,偏偏读不出一个本命字,当不成我们‘书生’,当年把他气了个半死,又死要面子,就干脆自己跑去编书了。”
镇妖楼内,顿时出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古怪气息,古意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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