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蒲团周边,满地灰烬凝聚不散,日复一日,经年累月,铺了厚厚一层。
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张蒲团,便是这类灰烬堆积而成,犹如古木年轮,一圈又一圈。
陆沉见对方并不搭理自己,只得伸手挡在嘴边,“道友,道友,能否
一叙?”
修士缓缓撑开眼皮子,手背处又有一片灰烬飘落,修士幽幽叹息一声,轻轻呼了口气,那灰烬便飘落在一层蒲团年轮某处。
“道友来此何事?”修士沙哑开口,所说言语,陆沉刚好娴熟,是某地的上古雅言。记起来了,是那碧霄师叔的蔡州道场?
陆沉心有戚戚然,多半是那惹恼了师叔的道友,好像躲哪里都不放心,只好来此避难。
敢招惹碧霄师叔的,相信道行差不到哪里去。
陆沉规规矩矩打了个稽首,“小道陆沉,特来此地拜见前辈。”
修士眼神深沉,扫过一眼年轻道士的衣冠装束,沉默片刻,问道:“那位别号蔡州道人的碧霄洞主,如何了?可有十五?”
见对方说话的口气,中气十足,观其面相,神意饱满,估计是个刚来此地没多久的新人。
在这边待着的,不管根脚道脉如何,多是来此避劫,却要受天磨。
陆沉点头说道:“十五了,刚回青冥天下没几年,就十五了,普天同庆的大好事,白玉京那边都要主动跑去道贺。”
修士闻言道心一震,情难自禁,面露惧色。
再顾不得什么,修士抖了抖袖子,连忙抬手掐诀起来。
随着老修士的掐算推演,手指间流光溢彩,光晕层层漾开,显现出诸多妙不可言的异象,修士脸色逐渐阴沉起来,死死盯着这位满嘴谣言的年轻道士,“故意诓骗,耗我心神,好玩吗?”
陆沉盘腿
坐在不远处,笑问道:“前辈就不顺便算一算‘陆沉’的运势?”
修士脸色阴晴不定,终究归于无奈,满脸疲惫,愈发暮气沉沉,“你到底是谁,有何境界,什么身份,与我何干。”
陆沉点头道:“有道理的。”
那位修士颇为意外道:“不曾想道长也精通技击之术?”
陆沉也觉意外,赧颜道:“精通二字,万万算不上,会一点皮毛。没法子的事,常年走南闯北,挣的,都是出卖脚力的辛苦钱,风餐露宿,不懂些拳脚功夫,没有武艺傍身,路上遇到歹人,剪径的蟊贼,怎么办?老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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