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
娄冕哑然失笑。
娄冕是一州刺史,住处是由鸿胪寺卿那边专门安排的,不会在此下榻。
本来是有些问题想要私底下询问曹耕心的,比如长孙茂升任吏部尚书一事,大骊剑舟为何突然升空巡视诸州藩属国地界,尤其是传闻朝廷有那在州之上设置道一级的打算?只是到了这边,娄冕刚起了个话头,曹耕心随便一句话便打岔开了,娄冕闻弦知雅意,便只是喝茶闲聊了。不管怎么说,煮茶的,都是一位比他更年轻的吏部侍郎。曹耕心能够依旧是喊他一声娄叔叔,他喊一声元美,便是默契。
房门轻轻敲响,曹耕心抬了抬屁股,娄冕已经站起身,率先去开了门,除了会馆侍女,还有一位气态随和的青衫男子,娄冕愣在当场,那人笑着朝朝前边伸出一只手掌,娄冕霎时间压下心底惊涛骇浪,立即挪步,慢慢走回位置,后者轻轻关门之前,与那位侍女道了一声谢。
曹耕心嬉皮笑脸,抱拳笑道:「陈剑仙真难请啊,大驾光临大驾光临。介绍一下,蔚州娄冕,我喊娄叔叔的,娄叔叔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陈平安笑着点头,坐在椅子上,接过曹耕心递过来的茶杯,娄冕这才跟着落座。
周海镜跟改艳,就在那隔壁屋内听墙角,如今她们关系缓和太多了,毕竟是生意伙伴。
其实这次喝茶,也没聊什么,就是蔚州的风土人情,京城官场的一些趣事,主要是曹耕心在那边穿针引线,东拉西扯。
喝完茶,陈平安跟娄藐走在前边,廊道和楼梯就那么宽,曹耕心便笑呵呵跟在他们身后。
下楼梯的时候,娄冕本就身材不高,此刻稍稍侧着身子,微微低着头,与那位「陈先生」继续聊着天,陈平安也只好双手笼袖,笑着搭话。
楼梯后边的曹耕心便看到茶馆门口,有个一看就是当官的,双手负后,众星拱月,官员仰着头,正在看那那些陈列在琉璃柜台高处的各种茶器、茶饼,点评几句,身边众人便是笑声一片。下了楼梯,然后曹耕心就看见那位官员,趾高气昂开始往茶馆里边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弯腰,甩下身后那群蔚州本县人氏在京城挣钱的帮闲们,本来是他们推荐来这边长长见识,都说这茶馆的主人,很有来头。此刻瞧见了前边迎面走来的娄冕,官员快步前行,便已经咽了唾沫润过嗓子,蓦的站在距离刺史两步外的跟前,与娄冕轻声自报身份。
一州刺史,封疆大吏,管着十六郡府,一百多个县,刺史大人不认得他,他如何会认不得娄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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