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习惯就好,我当年都被吓尿裤子了。”
沈蒸长呼出一口气,咧嘴笑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亏得刚才不敢靠近园子大门,就在柳树底下撒了一泡。”
黄冲差点一口酒水喷出来,哈哈笑道:“爽快人!你先不着急认我这个朋友,我先认你做朋友就是。”
接下来一起喝着酒,沈蒸很不自在,只不过听着他们东拉西扯就是了,比如鲁宥提到了南方某国的兵部库存私卖器械一事,黄冲提及了桐叶洲某个仙家门派的生意经,以及祖师堂内部的一场斗殴。沈蒸低头喝了口酒,以前总觉得再天壤之别,也有个限度,如今才晓得是自己井底之蛙,不知真实的“天高”与“地厚”了。
喝了个微醺脸微红,贵公子一看就是个好酒的,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我哥提醒过几件事,首先,离开家门,到了外边,不要跟任何当官的来往。我哥说就我这浆糊脑子,是绝对聪明不过他们的,所以呢,不可与官亲,更不与官斗,躲着他们便是。”
他翘起食指,“其次,不可以跟那些飞来飞去的神仙们攀交情,套近乎。别看他们脸上多热情,嘴上如何客套,总是假的,他们看待我们这些凡俗夫子,内心总是瞧不太起。何况腾云驾雾的仙家,谁没有几手稀奇古怪的术法,比如点石成金,穿墙术啊,站在他们面前,就跟没穿衣服差不多,藏不住什么事情,说不得连心声都要被听了去。”
他伸出中指,“第三,不要被认出是谁。万一在外边被人揍了,回到家也别跟他诉苦,他说不定还会再骂我一通,就此禁足在家别想出去撒野了。”
他抖了抖手腕,撇撇嘴,轻轻叹息,眼神幽怨道:“摊上这么个规矩多、死脑筋的哥,长兄如父,也是没法子的事。”
沈蒸极为震惊,这位六爷,竟然还能被谁管着?
他确实在骨子里怕了这位近在咫尺的六爷,看似喜怒无常,心思不定,偏偏,沈蒸甚至开始后悔今天来见他。
沈蒸觉得这位六爷,绝对不止戴了一张面具,其“真实面容”,恐怕自己这辈子都瞧不真切了。
但是可以确定,六爷只要心狠手辣起来,他沈蒸一定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位中年男子敲开门,轻声道:“六爷,乙字房那边有场风波,真相暂时不明,总之魏浃被打得不轻,摔进湖里了。”
贵公子大笑不已,乐不可支,“魏浃这个狗东西总算给人打了?好事啊,哥几个,都提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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