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命人了,不该因为我们而卷入无端的仇杀当中。”
她抚着墓碑,
墓碑是瞎子用刀削的,字是小雷用内气刻的,歪七扭八挺难看。
陈芸噗嗤笑了一下:“这字刻的跟你胡子一样丑,你明明那么英武,为什么要留这难看的胡子?相公啊,我早该问你这个问题的才是。”
她絮絮叨叨,好像通过言语回到了从前。
当时年少,少年少女情投意合,洞房花烛已是幸事,成婚将近二十年夫妻仍旧和睦,亦是幸事,他将她当做至宝呵护,她也如此。
然而从前花前月下,而今逝者已矣。
不过陈芸知道,逝者已逝,可生者还是要好好地活才行。
“相公,我们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桃儿,来和你爹说再见吧。”
杨小桃回过神:“嗯,知道了,娘。”
少女故作坚强,强颜欢笑:“爹,桃儿不会哭的,因为你说过小桃儿笑起来最好看,我们走啦,以后我会和娘带着你女婿外孙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地喔。”
陈芸和杨小桃在坟前说着告别的话,都忍着不露出任何悲痛哀伤。
铃铛望着母女,目光落寞难过,握着瞎子的手,贴近了瞎子,靠在了瞎子的肩膀上,眼眶也泛了红。
她在为那对母女而难过。
瞎子揭开了酒葫芦塞子,这是小雷出去买的,回来后分给了瞎子一葫芦。
他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东西来麻痹一下自己。
这样的场景,他见过二十多次了,
本以为会习惯,可终究习惯不了。
本以为会麻木,可终究血是热的。
喝了几口,农家米酿的浊酒略淡,没什么酒味。
他洒下些许浊酒:“一路走好,杨大人。”
随后再饮,有了几许酸苦。
“秦少侠,铃铛姑娘,我们···启程吧。”陈芸和桃儿走来,温婉说道。
的确是【启程】,因为新的一页总要翻开,在翻开的时候,总该抱有希望,而‘启程’总是有几分希望的。
瞎子又喝了一口,稍许回甘。
“好。”他点头。
···
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虽是冬日,但这么晒着太阳也别有几分温暖。
瞎子摩挲着铜钱,又塞回了衣襟里,被铃铛牵着,向前走,
桃儿和陈芸也在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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