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理,点头不言。
韩世忠点了兵马,叫都换南兵服色,只在左臂扎红布一段,以为标记,梁红玉自去府中取了刀马衣甲,浩浩荡荡去到瓜洲渡口,三阮带那夺船的数百人,正自休息,那些操舟摇橹的船夫,都遭他捉了捆扎在岸上,要等老曹前来发落。
韩世忠拿出老曹手令,三阮看了无误,当即选了十余条好船,亲自挑了一批操舟的好手,威胁恐吓一番,留了阮小二看守俘虏,小五、小七,都趁机随他一行渡江。
这条大江波涛浩淼,韩世忠牵着马儿,拄着长刀立于船头,水汽江风,扑面而来,不由胸襟大畅,连忙回头对梁红玉道:“红玉姑娘,你看这江景,真他娘的好看也!”
梁红玉今日家中惊变,险些沦为营妓,幸得曹操、韩五插手,得了个将功赎罪机会,心中正是百感交集,闻听韩世忠说得粗鄙,狠狠翻他一个大白眼,启朱唇,发玉音,信口吟诗几句——
“今朝披甲渡长江,昨日梳妆在闺房。
始信浮生如碧浪,潮来潮去本寻常。”
“哎呀,好呀!”韩世忠惊愕之余,拍手大赞。
此前韩世忠见到梁红玉时,恰值她力绷绳索,以驳徐处仁“手无缚鸡之力”之语,此前梁红玉掉书袋的场面却不曾见,因此见她出口成诗,大为惊讶,心中愈发欢喜:我是个丘八,大字不识几个,三娘比我更有不如,将来生了孩儿,谁来教养?这个梁小姐如此才学,正好教我孩儿也沾些文墨香气。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逐颜开:“不想娘子竟是文武双全,以后我们的孩儿却不会似他老子般粗鲁了,当真可喜可贺。”
梁红玉又白他一眼,小声道:“你若一生只做厮杀汉,粗鲁些倒也无妨,若是还想封侯拜将,倒该识些文墨,至少能读兵书战策。”
韩世忠闻言,神情陡然一肃,梁红玉以为他不高兴了,不由皱起娥眉,暗道:这人原来是个不爱听规劝的么?
便见韩世忠退开两步,一揖到地:“韩五幼年失怙,素来无人管教,然而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不指望留名青史的?娘子既然相信我有发达之日,韩五岂肯教娘子失望?这一揖便算拜师,以后识字读书,都靠娘子教我。”
梁红玉见他肯上进,心里一甜,扭过头飞红的脸儿,低低道:“哼,这么便宜便拜师么,小孩子发蒙,还要送几条肉干哩。”
韩世忠见她害羞娇俏模样,心中顿时发痒,看看左右无人,凑过头去低笑道:“韩某自有一条好肉,回头无人时送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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