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辛兴宗为何要早早回来?本就是打算回来裹了伤口便去见童贯的,不料童贯倒先来了,这却替他省了力气,当下攒劲大哭一场,这才说起此战“因果”来——
“大帅容禀,今日一早我和杨惟忠领了本部兵马杀向杭州,行至临平山下,三五万贼兵拦住去路,领兵的乃是方腊麾下伪元帅石宝。”
“我兄弟与他斗将,是我二弟斩了他一个大将,石宝亲自出阵,此人乃是贼中健者,连斩了我三个兄弟……”
说到这里,这厮又连连垂泪,吸着鼻子继续道:“末将见他势大,便使诈败之计诱敌,那厮果然来追,被末将指挥弩兵列阵而射,反贼们大乱。末将发兵反攻,这时刘光世刘兄弟领两千余骑兵,我两方合力,杀得贼兵漫山遍野而逃。”
辛兴宗脸色露出恨恨之色,声音也愈发大了:“末将一心多杀贼兵,便让杨老将军指挥大队,末将和二弟亲自引了两千人,穿插至贼兵身后,封住了他回城之路,想着两下一合,贼兵便要覆没,不料这时,刘师兄先自收了骑兵观战,杨老将军那里也进兵缓慢。那被封住的两万余贼兵逃命心切,狂攻末将阵地。”
“哎呀!”童贯神情一肃,指点他道:“兵法有云:归师勿遏。你这厮只知建功立业,他生路被你挡死,岂有不拼命的?你既然兵少,当时便应该放出一条小路,把那两千人分布左右,他见了生机,只顾逃命,伱带兵马两边修削,他纵然逃得几人,也不免大伤元气。”
辛兴宗眼泪本还未干,这时愈发狂涌,大哭道:“末将便是少听了大帅教诲,年轻识浅,以至此败!末将哪有大帅这等计谋?只知一味拼死力战。谁料这时,背后忽又杀出一彪人马,自称乃是梁山贼寇,特来援助方腊。”
“梁山贼?”童贯一惊,正色道:“这伙贼人,多有昔日官将落草的,却不可小觑他。”
辛兴宗哭得更加伤怀:“大帅明见万里!他那伙人,却又比南贼们厉害,前后夹攻,阵势眼见便溃,末将兄弟两个奋力维持,不料他那里有几个能厮杀的,二弟被他一个使三尖刀的杀害,末将也被一个使矛的戳伤,奋其余勇,杀了他几名头领,逃出残生。”
童贯一双白眉紧紧皱起:“杨惟忠如何不杀来相帮?梁山那伙人若来江南,沿途州府无数,必然走不得大军,只能是一支偏师,你熙河兵两万战卒,难道怕了他?”
辛兴宗摇头哭道:“末将拼死杀出重围时,杨将军还在二里路外整队列阵哩。末将本待去和他汇合,然而流血过多,昏死过去,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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