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圆瞪,两行浊泪滚滚而怒:“祖宗出生入死打下的江山,竟这般拱手让人!我等不肖子孙,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
又指南面厉喝:“耶律延禧!献国狗贼!吾恨不得生啖汝肉。”
曹操在一旁听的无聊,暗暗想道:这些契丹人,倒是被汉学熏染的不成模样,发起怒来都这般斯文,比士大夫还像士大夫,难怪打不过女真,呵呵,阿保机泉下有知,也不知先打死谁。
待挞曷里发泄了一回,曹操这才开口:“姐夫耿耿忠心,着实让妹夫动容。好在局势虽然极坏,还非全无转机,正是姐夫这等忠臣义士力挽狂澜之时。”
耶律挞曷里闻言,猛然拭去泪花,狠狠点头:“不错!今天下数分,辽室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老天令我不死,必是要我耶律挞曷里效法诸葛武侯,为汉……为我大辽延续国祚!”
几句话说得曹操牙都酸了,心道没看出来,你这厮还是个汉室忠臣!
脸上却做出激动之色,一抱拳道:“姐夫有此壮志,国事岂愁不振?我十万西风军枕戈待旦,愿为前驱,外驱女真狗,内讨卖国君!”
耶律挞曷里一愣:“西风军?十万?妹……那个,兄弟,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厮深受儒家文化熏陶,毕竟要脸,妹夫两字,在舌头上转了几转,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曹操正色道:“不瞒姐夫,在下本是宋国人,姓方,名腊,因不堪昏君压迫,举起义旗,占了江南六州五十二县土地,后来童贯来剿,因缺乏军械,敌他不过,没奈何,带了心腹弟兄,坐海船逃来辽国,投靠我义弟,辽兴军节度使张觉。”
耶律挞曷里听了大惊:“江南圣公方腊?啊呀,在下虽是辽人,却也久闻大名,不曾想堂堂圣公,竟然这般年轻。失敬失敬!”
曹操摆摆手:“以往种种,不值一提。我到辽国之后,恰逢耶律淳、萧干等人攻宋,欲借机剥了我义弟军权,我义弟没奈何,只得请我相帮,以西风军为名,竖起反旗,本是为了分一分耶律淳等人心思,谁料阴差阳错,就势占了幽州。本想趁机做大,将来也好商榷招安,谁知好生生的,这么老大一个大辽,突然竟是没了。”
“我那义弟,对大辽忠心耿耿,大哭三天,便要起兵来勤王,被我劝住。我同他说:辽皇尚且降了,你去勤王,谁个理会你?倒不如你在幽州坐镇,为兄我领支偏师,就以西风军的旗号去走一遭,看一看云州虚实,若他皇族中尚有厉害人物,有心重振社稷,再为他效死力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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