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娄室一刀的机会。
娄室坐起身来,一部胡须割得七零八落,心胆都寒,暗叫道:我厮杀半生,何曾见这一双狠辣的刀手?此刻没有猛士辅佐,如何能胜他两个?
他心性果决,呼啸一声,勒马便逃。
关胜本欲追击,石宝叫道:“哥哥,防他使诈!”关胜忽悟:他自家有回马刀绝技,石宝最爱诈败丢锤子,这金将武艺奢遮,焉知有甚绝活。
双方这一场交战,虽然短暂,伤亡却是不小,娄室麾下女真精锐,折了百余,关胜手下破阵士,亦折百余,至于普通兵卒,死伤更多。
娄室被关、石二将惊走,依旧不退,腰带上扯下个海螺,吹得呜呜作响。
活女、宗雄正领兵同孙安、杜壆缠斗,听得海螺声,齐齐打个唿哨,领兵就走,彼等部下皆是骑兵,真个来去若风!
孙安、杜壆虽然不甘,也只得目送对手离去。
他两个简单盘点了人手,都不由动容:二人手下没有豹骑、破阵士这等精兵,一番厮杀,竟吃他杀了六七百人!要不是二人武艺着实高强,所领队伍,几乎便要遭他击溃。
杜壆恨恨道:“不料女真人如此厉害!”
孙安叹道:“那两个金将我认得,一个完颜活女,一个完颜宗雄,都是金国有名悍将,完颜活女这厮,当初还和我比过武艺,不料战阵之上,却是更加凶厉。”
杜壆奇道:“他不曾认出你?”
孙安摸了摸脸侧粗大的狐狸尾,摇头道:“该是不曾认出。”
原来北地天寒,他们一众将领,大都换了辽国战将的兜鍪——
于铁盔之外,厚厚翻起毛皮,又有两道狐尾,垂落两颊,遮住半边脸庞。
因此兜鍪缘故,加上又值黑夜,孙安虽同活女、宗雄几番照面,认出了人家,人家却不曾认出他来。
杜壆也不深究,发狠道:“他凶也罢,厉也罢,咱们兄弟也不是吃白饭的,趁他不在,杀翻这些兵马。”
两个把部下略作整顿,抖擞精神,继续往前冲杀。
只是无论关、石,还是孙、杜,都不曾和金兵做过大战对手,自然不知金人兵法,多有从渔猎之术中化处者,于这混乱战场间,以小股精锐分进合击,正是拿手手段。
徐宁、厉天闰二将,正领兵杀得痛快,忽听螺号呜呜声响渐近,扭头看去,却见一个短髯大将,领着数百恶鬼般骑兵,呼啸卷来。
厉天闰大喝道:“正嫌杀得不痛快,却来了伙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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