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问陛下。”
赵官家狠狠一锤床榻:“狗贼!焉敢放此狂言!朕又岂肯割让国土?”
随即冷笑道:“他还想来问朕?他怕是想瞎了他心!太子何在!”
赵桓上前来:“父皇,孩儿在此。”
赵官家拉住他手,把脸一抹,温言笑道:“皇儿,且听为父说来,为父的方才入睡,却做了一个异梦,梦中有三位老神仙,说如今国事不靖,乃是朕德行不修的缘故,因此让朕去他家里烧香祈福,如此自然四海太平。朕不及问他姓甚名谁,便已醒来,只是看他三个形貌略似,大概是兄弟,你可知道世间哪三位神仙乃是三个兄弟?”
本朝崇道,太子自然也熟知道教人物,一时没猜到他爹这番话的缘故,当真寻思了一番,猜测道:“父皇梦见的,莫非竟是三茅真君?”
赵官家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必是三茅君无疑!既然他三位真仙显灵点化,一番好话,朕却不可不听!”
说罢摆出威严姿态,看向群臣:“众卿家,真仙说朕德行不修,那如何还能坐这龙椅?所幸太子赵桓,人品贵重,才气犹胜于朕,因此朕今日便要传位太子,自领太上皇,前往茅山,烧香赎罪——至于这汴京安危,却要托在新皇和你诸位臣工的肩上也!”
一言既出,满室震惊。
兵临城下,你要退位?
便连当代表演两大家:蔡京、童贯,一时都失去了反应能力,呆呆望着官家。
官家却似拜托了千斤重担一般,轻轻一跃下了床榻,口中轻描淡写道:“朕老啦!世人养儿,皆为防老,如今朕年迈气短,这些国事,自然有太子担起!朕以后花前月下,了此残生足矣。”
说罢走到书桌旁,抽笔蘸墨,寻张白纸,一挥而就:“皇太子可即皇帝位。”
吹一吹,手指在一旁敲了敲:“传位诏书在此!”
便往门外走去:“来人,宣皇城司护卫,保护朕去黄河水师……”
“父皇,万万不可也!”
眼见他要出门,赵桓一下反应过来,这个锅又大又黑,这个爹就这般抛给自己,心中岂有父子之念?
他一个飞扑,就地滑出一丈,展开双臂,死死抱住亲爹的腿,嚎啕大哭道:“父皇,儿子何德何能,岂能担当重任?父皇春秋正盛,圣明睿智,国家岂可一日无父皇?”
赵官家见儿子这般不识好歹,心中怒火大炽:若是汴梁破在我手上,我不是成了昏君?就算割了河东路,史书昭昭,我也要和石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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