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泥水里挣扎。
这时无数竹筏、木排,呼啸而来,排筏上众人齐声呐喊,撑着竹篙四下冲杀,枪扎刀砍,水中这些兵马,不拘是步跋子、铁鹞子,抑或泼喜军、撞令郎,哪里有丝毫还手之力?便是杀鸡,也没这般轻松。
西夏军里大将,一个个心如死灰,晓得此等局势,难以收拾,都各自顾性命,涉水逃生。
这一场大杀,卷走的、淹死的,连带被砍杀的,少说也有十万以上人马,把性命交待在太原城下,这一日的中元节,实可谓热闹得很了。
太原城中,一干军将连逃生的百姓,都云集在城墙之上,眼见得外面不知何处来兵马,修罗出世般大开杀戒,亦都看得呆了。
也有猜到缘故的,譬如林冲拍着呼延灼,两个满脸狂喜,哈哈大笑:“哥哥好手段!如何弄出这般一场大水!这一战本以为要旷日持久,不料片刻之间,胜负已分。”
另一侧,小种相公拉着他兄长惊呼道:“以往读书,读到关云长水淹七军一节,始终难以想象彼时场景,今日才晓得天地之威,何等酷烈。”
老种相公带病厮杀多日,此时已瘦的只余一把骨头,听了兄弟之言,扭头望望城内惨状,叹息道:“这个计策,未免太过酷毒!今日这场水,淹杀的百姓,未必少于死去的敌军。”
太原知府张孝纯从一旁挤了过来,好好一个文官,却是激动的满面红光,闻听此言,连忙摇头:“啊呀,老种相公此言谬矣!这条水淹七军的毒计,虽害了我这一城,却也灭了西夏一国!况且此水来去得快,城中房屋广有,虽难免死伤,多数人必然是活下来的。”
小种相公亦点头道:“此言正是!哥哥,西夏欲毕其功于一役,起了倾国的兵马来,如今这一场水,十停去他九停,我等顺势掩杀,灭国绝祀何难?”
老种相公却不发一语,只是连连摇头,不住叹息。
韩存保等战将则不顾许多,他们在城里被西夏打了多日,早已一肚子恶气,此刻已开始召集人马,要趁乱出去厮杀。
又过半个时辰,水势再降,地上积水,不过小腿高低。
完颜兀术等金国兵将,因在城北地势高处,虽受波及,损失不大,如今点起兵马,绕城杀来——
兀术本有两千余兵马,娄室赶到,又带来八千余人,两边加在一起部下万人,其中近五千都是女真本族雄兵。
这一场水,折了金国一千余人,此刻尚有九千众,都随完颜兀术来救他岳父。
老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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