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当天晚上玄奘便又一次应镇元子的邀约前往五庄观的大殿为其讲解普渡之道了。
这一次,猴子依旧亲自跟了去,没敢大意。
镇元子依旧一如先前的客气,玄奘也依旧有问必答,竭心尽力地解说。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流逝了。
子时一到,猴子便以次日还要早起远行为由将玄奘拉回了阁楼。
这一次,镇元子倒是没多做挽留,一切似乎真的如镇元子所说,他已经彻底放弃了遏止西行的想法。
虽说这结局很符合猴子的利益,可究竟什么样的话,能那么快地改变镇元子的心思呢?
这一点,猴子始终想不明白。
道别了镇元子,回到住处安顿好玄奘,猴子一踏出阁楼的门,才发现白日里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天蓬已经回来了。月色下,他正端坐在雅致的庭院中维持着一副人样,悠悠地品着茗,看上去很是惬意。
“嘿,白天跑哪里去了?”猴子拄着金箍棒缓缓悠悠地走了过去,坐到了天蓬对面的石椅上。
“闷得慌,出去走动走动罢了。”天蓬低下头,为猴子沏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你也会闷?我以为你生来就是这么闷的呢。”伸手端起茶杯,猴子轻轻抿了一口便又放了下去。
紧接着,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明月缓缓穿行云间。微风徐徐吹过,抚弄着枝叶。
整个五庄观安静得只剩下偶然几声蟋蟀的叫声。
天蓬低着头凝视着杯中漂浮的一片茶叶,凝视着升腾的淡淡烟雾,时不时叹口气。
猴子则转悠着眼珠子,一会仰望空中的圆月,一会低头看一眼身旁枯叶上攀爬的蚂蚁,一会又盯着天蓬瞧,那坐姿换来换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原本分属不同阵营的两人其实有很多共同点,例如都很执拗,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什么都不顾。例如都务求对得起自己的心,例如都不喜欢热闹,例如都喜欢一个人呆着……
可就这么两人,又有很多的不同点。
同样是喜欢一个人呆着,天蓬是真的就是呆着,一动不动,也许在细细思考着什么,也许压根就是脑筋放空。这一路上,这种情况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猴子的所谓“静静地呆着”则是静静地自己一个人做点什么。即使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日子,他也会自己瞎倒腾,折腾身旁的野草泥沙什么的,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他又会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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