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战了。
也不知道玄奘这凡人之躯能撑多久。
小土坡上,敖烈已经将自己珍藏的丹药全都拿了出来,通通喂到了表弟的嘴里。瞧着鼍洁这面目全非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劝是劝不动了,喂完了药,他便干脆转身离开。
一来二去地,守在鼍洁身边的又是只剩下玄奘了。
两人默默相对着,鼍洁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玄奘法师不用这样一只盯着的……我不会跑。就现在这情况,也跑不了。”
玄奘双手合十道:“贫僧没有怕施主跑。”
“那你一直盯着我作甚?”
“贫僧是想,施主受了伤,想必需要人照料。所以,贫僧就留了下来。”
“照料我?就你能照料我?”鼍洁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一笑,那胸前的伤口当即就裂开了,痛得他咬紧牙关直冒冷汗。
玄奘连忙上前,折腾了好一会,才将那裂开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看,这不就是照料了吗?”
鼍洁一言不发地望着玄奘,那目光之中依旧敌意重重。
玄奘也不多说,握着佛珠,就在一旁闭起双目,盘腿而坐。
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鼍洁咬牙低声道:“你们是觉得硬的不行,想来软的吗?别妄想了,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解开术法的。”
玄奘微微睁开眼睛朝远处看了一眼,轻声道:“大圣爷的耳朵,应该这四周的任何动静都逃不开吧。你这话最好别让他听到了,否则,贫僧也救不了你。”
这一说,鼍洁连忙干咽了口唾沫,闭了嘴。
时间又是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最开始的时候,鼍洁认为玄奘是来盯着他的,可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
一来玄奘连看都不看他,只是静静地打坐。二来,玄奘是个凡人,按道理,队伍中的其他任何人来看管,都比他要合适无数倍。
紧接着,鼍洁认为玄奘是准备硬的不行来软的,试图通过给自己疗伤的方式套近乎,再想办法达成目的。
可看情形,也不是。包扎好伤口,吞服了丹药之后他就什么都没做了。
那他究竟是来干嘛的呢?难不成真的只是来照料自己?
鼍洁实在想不通。
玄奘没动静,渐渐地,他却反而好奇了起来。
又这么呆了好一会,日渐西沉,黄昏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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