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诵读先贤文章。
“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两侧书案后面的小孩子齐声复读:“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
先生读一句,孩子们跟一句。
私塾的后窗户外,身穿对襟常服,扯一块黑布蒙住脸的灭绝看着最里面一边跟读一边打瞌睡,一张嘴就能看到两粒可爱虎牙的小男孩儿,目光透出少见的温柔,不过很快又被严厉取代,低头轻语。
“昨夜干什么了,跑到私塾睡觉,该打!”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语气,这个态度,像极了有责任心的娘亲教训不学无术的孩儿。
“唉!”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瞄了眼头顶的蔚蔚天蓝,悠悠云白,眉宇间多了一丝哀愁,因为再有几天就要动身赶赴光明顶了,不知道这次离山还能不能回来。
不过很快她就从舐犊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她堂堂峨眉掌门,名动江湖的狠角色,几时变得这么软弱了。
“哼。”
生硬地转过身子,灭绝大步流星而去。
然而行不过半里,她顿住脚步,犹豫了,还想回去再看两眼。
对于这个孩子,她自认为亏欠良多,想当年连续干呕,开始以为练功出了岔子,直到小腹微微隆起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时的想法是孩子绝不能要,然而她试过一掌下去打得自己口喷鲜血,也试过乔装打扮去山下找郎中拿堕胎药毒杀胎儿,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孩子就像是赖定她了。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还不行,感受到小家伙的成长,不时在肚子里踢几下,翻个跟头,她心软了,想着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认命吧,之后以下山调查武林公案为借口,将事务交给静玄,找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养到断奶后放到这座小镇无法生育的农户家门口,又往襁褓里塞了些银两,看着他们把孩子抱进屋,又在暗中观察了两个月,确定他们会善待自己的儿子,这才狠心离开,返回峨眉。
这些年来,她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下山一趟,远远地看几眼,如果农户遇到困难,还会想办法暗中帮一把。
如今峨眉派即将远征光明顶,她当然有理由来看看自己的孩子。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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