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带来的礼品祸祸完了,只剩刺绣、墨汁、琥珀、玳瑁、金银珠宝这类不能食用和半路日用的东西还在。
“范大人,范大人把我边军第七营的战旗插上车顶了。”
外面一名随行护卫喊道。
沧州一战,使团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车队开拔前,大皇子带了二十几個在边军中精挑细选的勇士补充到车队中,这些人看到范闲将之前国战中战绩彪炳的边军第七营的战旗拿出来插到头车顶,自难按捺心头激情。
胡金柱也很兴奋,掀开车厢门帘往外瞧了瞧,就见范闲手持战旗站于头车之上,端得鲜衣怒马,雄姿英发,威风八面。
谁想便在这时,楚平生把盏放下,掀开车窗帘布,对着上京城的百姓说道:“来,跟我一起喊,范闲,抄子,抄书,抄诗,不要脸,卑鄙无耻……”
经他提醒,长道左右的百姓一愣,叫骂声就像会传染的瘟疫一样,从“庆人滚出去”变成了“范闲,大抄子,不要脸,抄诗抄书,卑鄙小人。”
两侧声浪一改,节奏一变,站在头车顶的范大人尴尬了。
第七营的战旗跟他抄书抄诗,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好么。
王启年怀里揣着范闲接住的一布兜青菜,朝车队后方探了探头,表情是一个大写的“囧”字。
心想怎么哪儿都少不了那位爷的戏份,咱不凑这热闹行不行?
而楚平生在车厢里乐得哈哈大笑,坐没坐像,卧没卧像。
胡金柱苦着脸说道:“楚大人,您好歹也是我大庆国的太子太师,这灭自己人威风的事,不好干吧?”
楚平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只有皇帝才够格使用的明黄杯盏转了转:“那我要是成了北齐圣女的丈夫,你说……我该偏心哪一方呢?”
胡金柱心想,就凭你?做北齐圣女的丈夫?以前不是没有可能,如今你师父砍了苦荷一只手,你的仆从宰了狼桃,海棠朵朵跟你仇深似海,她疯了?要选你当她男人。
“楚大人,要这么说,您还是庆国的郡马呢。”
“也是哈。”
楚平生就像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回去后便会迎娶林婉儿,成为南庆郡马的事,掀开窗帘,冲夹道“欢迎”的齐国百姓说道:“我好像搞错立场了。”
说完他一吹口哨。
装贡品的车厢里的兰陵王冲开车门,毛茸茸的手勾住车盖边缘一荡,翻身跳上车顶,张开嘴巴,发声怒吼,露出一双长而利的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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