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观山湖畔,侯月亭中。
南庆长公主身着纱衣半卧榻上,斜倚护栏北望。
飞檐下雨水点滴,顺阶而下,前方湖面涟漪微微,小荷烟绿。
一乐师端坐旁边,手弄古筝,声声绕梁,又有炉香袅袅,轻沾衣裳。
侯月亭外,蒙蒙细雨中,载着鲜花同长公主心爱之物的马车盖着油布停在路边,马夫与随从女侍或穿蓑衣,或打伞等候。
“不系雕鞍门前柳,玉容寂寞见花羞,冷风儿吹雨黄昏后。帘控钩,掩上珠楼,风雨替花愁。”
有马西来,有人上坐。
李云睿眉头轻皱,转身看去,就见她那便宜女婿一身青衫跨马而至。
“咦,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来了?”
她挥挥手,驱散了香烟,抚琴的乐师赶紧起身退到亭外。
楚平生翻身下马,走进侯月亭,在琴师让出的短榻坐下。
说来也怪,外面虽非大雨,也颇有几分湿密,可他身上青衫未见一丝水渍,干净得很。
“我还以为会有许多朝官为长公主送行呢。”
“有你一个就够了。”
她直起腰,往前凑了凑,贴着楚平生的脸说道:“凄凄雨天,你跑出这么远来送我,就不怕新夫人吃醋吗?”
“你说海棠?她得有多不自信,要吃我丈母娘的醋?”
“哈,哈哈哈。”
李云睿掩着口鼻笑了起来:“所以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比那乐师弹一百首曲子都动听。”
“这筝不错。”他瞥了一眼石桌上的古筝,轻轻拨弄两下。
铮……
铮……
“看不出啊,你还会弹琴?”
“你觉得我在流晶河的画舫上,就只跟青裳姑娘,云笙妹妹谈情说爱了?”
李云睿伸出修长的手,理了理他垂到耳前的发,皓腕乌丝,一白一黑,反差得紧。
“伱说当时我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没同意呢?”她吃吃地说了一句,又正神色:“既如此,你不妨给我弹一曲,就当送别礼怎么样?也不枉我们妪婿一场。”
楚平生冲她笑笑,转过身去,轻拨慢柔,奏了一曲。
叮……
叮叮咚……
调子很舒缓,节奏很慢,如屋檐落雨,如水中涟漪,微风浮萍。
一曲毕。
“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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