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潮湿闷热,毒虫气瘴防不胜防,以河北之兵攻岭南之寨,本就不服水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缺,就算隋军能在林士弘的辖区休整,也该避过当下节气,十月之后再入岭南才是最佳,林士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可他为什么没有劝阻?只是置办食物犒劳河北将士三日,便放任隋军继续南下。”
陈武说道:“会不会……林士弘也是如我等所想,盼望隋军失利,再挥师南下收拾残局,谋取利益?”
“好,就算林士弘有这种想法,难道隋军里就无一人了解南方气候特点么?”
“……”
陈武无言以对,不过后面站着的偏将苏绰说道:“有人了解南方气候又怎样?我不信朝会时无人谏言,太皇太后力排众议,执意采纳柴氏父子的主意开了一个坏头,我想随军谋士当不会自讨无趣,继续唱反调吧?万一惹恼了柴家父子,安个扰乱军心的罪名一刀斩了,那就不妙了。”
右眼有一道疤的祝仲桀桀笑道:“随军南下就不说了,若是让我留守洛阳,应该会为自己谋划退路吧。”
耳朵尖细,面相奸猾的雷有始瞪了他一眼,朝座上人努努嘴。
祝仲方知失言,赶紧闭嘴。
萧铣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话,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刻有龙纹的扶手。
岑文本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上面的梁国皇帝。
……
同萧铣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应该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般心思,除盘踞在苏南、浙西一带的汪华没啥想法,东面的沈法兴、李子通、北面的窦建德、罗艺等皆“望洋兴叹”,恨不能就在岭南附近,好在隋军打败的时候分一杯羹。
李密、宇文化及、梁师都、刘武周等则加快了战争部署,准备趁隋军与宋阀交战,一鼓作气拿下洛阳,一方面抄了柴家父子的后路,一方面也是帮宋缺的忙,想来隋军将士听闻国都陷落,士气也会跌落谷底吧。
毫不客气地讲,萧美娘宠爱柴氏父子,听信谗言,此举必然断送大隋江山。
……
与此同时。
岭南郁林,宋家老巢,西北角一栋小院的北屋里。
墙角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艾叶香,因为最近空气过于潮湿,雨水又多,即便太阳还未落山,蚊虫已经出来活动,围着人体来回打转,冷不丁便是一口下去,留下一个个麻痒难耐的小红包。
商秀珣珠玑不御,身上穿一件肥大的高腰裙,手持小扇,挺着肚子半靠床头,手背和脖子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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